宝玉叫唤着跑走,二人同时看了一眼,又同时回过头来。
萧索见他身上大红喜袍歪歪斜斜,头上猩红帛带半松半散,眼里血丝密布,唇边酒渍仍在,不由得问:“你不在洞房,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沈砚稍稍低头,“我歇一时——不对,我取东西,取东西。”
说毕,他又不禁懊恼:“这是我家,我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的确也没做什么。
“噢……”沈砚点点头,“那、那现在,干什么?”
“你歇你的,我歇我的。”
沈砚听如此说,又点点头,憔悴的面容上闪出一丝怔忡。谁也没有动,二人如此站着,默默无言,认真地歇息。
“我歇不动了。”沈砚皱眉说。
萧索颔首:“我也是。”
“那不忍了,”他忽然向前倒去,醉酒之下精准无比地贴上萧索的唇,“亲亲。”
“唔……起开!”萧索一面用劲推他,一面又盼着他力气更大些,好让彼此多放纵片刻。
沈砚舔舔嘴角,意犹未尽地说:“对不住,我喝多了放肆,下次一定少亲一会儿。”说着拇指不住摸索自己的下唇,似乎仍在回味。
“将军自重。”萧索道,“公主还在正房等你,你快去罢。”
“公主不是我想娶的,”沈砚眨着迷离的双眼,显然十分焦急,“是皇上逼我,我不会与她圆房的,你放心!”
萧索面无表情:“与我无关。”
他将张牙舞爪的人拖进屋内、丢在床上,想想又倒来半杯水喂与他。沈砚歪着不动,安安静静地由他服侍着。
萧索想起刚来京城时,接风洗尘的鸿门宴后,自己也是如他此刻一般的酒醉,他却趁机轻薄,哪知报应来得好快,吐了他一嘴。
回忆如潮水,如今想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搬过沈砚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半日,转身去了。
第94章 寿宴之上
沈砚婚后益发嚣张,南安公主生得貌美无匹,最会做小伏低侍候人,他有这个活宝贝,得意忘形亦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过为已甚。
自上次他在宫门口一番剖白发誓被小内侍夏季偷听到之后,皇上待他便不似从前,态度愈见冷淡,屡因小事申斥,前日为赐婚还曾下旨责备。
京中有一等势利小人,专门寻衅滋事做文章以便从中牟利,素日最爱挑唆文人武将,在二者间散布谣言。他们则两端装好人,趁机得些好处。
沈砚渐失圣心,他又变本加厉地张扬跋扈起来。这些人本就看他不惯,见此机会从中作梗,编排出一车的谣传。
近日京中涌进一帮外番,也有金发碧眼的胡人,也有妖冶美艳的南蛮。其中便有南安国来的送亲使团。他们与我朝来往频繁,多年互市通商下来,早已汉化,民众十有其九会说汉语。
南安国另有一样与别不同之处——民众多是女子,少数男子也大都源自外邦。和亲使团中女子多、男子少,在京中本就惹人注目、颇多议论,加上娶了他们公主的沈砚风评不佳,背地里更传出许多难听的话来。
有人说,沈砚暗藏奸狡、野心勃勃,迎娶南安公主别有所图。也有人说,南安国送公主来和亲,亦是居心不良。
除此之外,民间另有许多污秽难堪之语,说沈砚品行不端、酷爱酒色,常与公主招引小倌,数马同槽,夜夜笙歌,简直淫-乱不堪。
还有人说南安国人颇善狐魅妖术,成日价调脂弄粉、招蜂引蝶,南安公主最是其中翘楚,将沈砚迷得丢了魂魄,连出门狎妓都带着她。
街面上这等传言不少,萧索每日听在耳里,面上也并未如何。倒是八宝气不过,常常暗骂沈砚冷心冷肠,转眼便将恩恩爱爱的萧公子忘了。
萧索现今真如出家做了和尚一般,平素深居简出,除了去御史台应卯之外,旁的事一概不理。连休沐时也不游逛,只回南城狗尾巷探望善姑与王铁嘴。偶尔同欧阳旭通信,说的也是些家常之事。
那日刘思文来看猫,言谈中说起吏部尚书谢逸过寿一事。萧索当日中状元,多亏这位谢大人说话,现今勉强算是他的门生,该去庆贺一番。
刘思文当日也被发去了御史台,如今在督察院中做刺御史,与萧索是一衙同僚。既然要去贺寿,大家一道去正好。
萧索进屋拿来几两银子,道:“我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送甚好。兄长出身大家,眼界自然高,就劳烦兄长帮我置办些寿礼罢。”
刘思文接过银子,点头说:“我自备办,后日来会你同去。”说毕,起身告辞而去。
萧索从未赴过达官显贵的宴会,之前沈砚娶亲他也只在后园里闲逛,此次去谢府这等豪门大户,委实不知所措,心里莫名紧张——去贺寿,大约又能见到他了。
后日清早刘思文便来邀他,见面先给他一只镂雕精致的木匣:“你的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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