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刚刚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身上仅穿着一套居家服, 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头发正往下滴着水,听到弎子口中念念有词,想起眼前这位助理,虽然看上去只是二十出头娃娃脸的模样,但实际上是个超过百岁的刺猬精,见识过的事儿肯定比自己多得多,于是开口问道。
“你是指什么?”
弎子回头看向青年,“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哎!”
他笑着调侃道:“和你同萧潇这些经常卷进奇奇怪怪的事情里的天师们不同,我走的是万事随心、顺应天命的入世妖修路子,平常除了修炼之外,过的也和普通人没啥区别,可没碰过那么多棘手的离奇案子。”
“不过嘛……”
说着他笑出了两行大白牙齿,“虽然我自己是没遇到过,不过曾经听你家师傅说过他经手的一桩事儿。”
“啊,萧潇他经手过的?”
阮暮灯立刻睁大了眼睛,坐正姿势,一副准备认真听讲的模样。
弎子点头,然后说起了他听萧潇讲过的一件旧事。
“大约七八年前吧,当时我刚刚从白家出来,还是个啥都不会的愣头青,萧潇就安排我当了白先生的助理。有天我去接白先生的时候,正好碰到萧潇外出办事回来,沾了一声的尸臭味,就忍不住好奇问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当时萧潇回答,他是去y省处理了一件行尸案。
所谓的行尸,又称“活尸”,也就是通常概念上的“僵尸”。指的是尸体或是因为长时间埋在养尸地中发生尸变,或者身怀异术之人用某些方法让死者尸体重新活动起来。这些尸体通常可以行走活动,故而称为“行尸”,但绝大多数都关节僵硬,行动缓慢,喜扑活人,吸食牲畜或者人类血液,道行再深一些的,还能生出灵智,由此踏入鬼修的门槛。
“不过,萧潇那时候处理的,可不是普通的行尸。”
弎子继续回忆道。
“当时y省某地一个镇子里接连出了好几桩尸体部分失窃案,都是停在堂屋中过‘头七’的遗体,被人偷偷撬开棺木后,取走了某一部分。萧潇当时受镇长委托调查这事,最后发现,这些失窃的尸体部件,都被用作了‘拼图’。”
“拼图?”阮暮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是的。”
弎子点点头,“镇子上有个人,用这些部件,拼出了一具完整的‘行尸’,并且操控它在山中掘坟盗墓。”
“为什么要用拼凑的尸体?”阮暮灯不解道。
“因为这样的尸体,带着许多人肉身遭到分解而又硬生生拼在一起的‘怨气’,比单纯的活尸更加强大,而且尸僵要轻上许多,行动上自然也更加灵活——当然,选择操控这种行尸,首先施法者就要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必须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其反噬才行,毕竟制作和控制这么邪性的玩意儿,本身就非常危险。”
“原来如此。”
阮暮灯听明白了,思绪也随着弎子的话语,不自觉地飘远到现在不知在哪个山沟里那人身上。
他白天时曾经给萧潇发过短信,将程家的事情和他昨晚到今早的经历通通跟自家师傅汇报了一番,但大概是萧潇那儿的信号的确不好,要么是根本没收到,要么就是收到了发不出回信,反正半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一个字的回复。
“……我去打个电话。”
阮暮灯不死心地拿起手机,朝阳台走去,一边走一边拨着萧潇的号码——然而他打了好几遍,听筒里只收到嘟嘟的忙音和“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机械性提示。
因着轰动港城的“程大贵”的事儿,剧组已经耽误了两天的拍摄,虽然洪双发洪大导演的状态依然很糟糕,但进度已经耽搁不得,再没心情也得开工了。
不过这天的效率很低,别说追上进度,连原定计划也是拖班拖到晚上十点才总算完成了的。
一方面是因为老大洪双发的工作状态差得有目共睹,另一方面,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情绪浮动,满心满脑都是燃烧着的八卦之魂,总是在那天参加过丧礼的几人——特别是还留宿过程家主宅的阮暮灯身边绕来绕去,各种旁敲侧击,都想要从他们口中套出些媒体还没挖掘出来的独家细节来。
“今天就到这里,辛苦大家了!”
洪双发提起纸筒卷成的“大声公”,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正式全部结束。
阮暮灯接过弎子递给他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因为拍摄计划调整的关系,他的戏被安排到很晚,而且一口气连拍了两场,他连晚饭都没正经吃两口,只在中途休息时匆匆喝了杯加了双份奶双份糖的港式鸳鸯,就算是补充过能量了。
就在弎子琢磨着要带阮暮灯到哪里去吃点儿宵夜填饱肚子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洪双发招呼两人的声音。
“来来来,阿阮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刚叫场务去买的,才刚出锅的。”
十分钟前脾气还跟点着了的炮仗似的洪导演,此时人在休息区里,手里端着俩保温饭盒,脸上笑出和善的褶子,朝着阮暮灯挥手,示意他过去吃点儿东西。
阮暮灯知道对方大概是有话要和他说,也就不客气地过去接了饭盒,打开一看,一盒是热腾腾的炒牛河,另外一盒是放了几种海鲜的砂锅粥。
“对不起啊……我是故意把你的戏都调到晚上的……”
洪双发看对方开始吃的时候,才摸了摸脸,尴尬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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