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转着轮椅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冷水,又打了一盆热水。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怎么把水盆搬回卧室?一只手八成是端不住,两只手的话,我还怎么转轮椅?
我真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最后我选择把水盆放在自己腿上,也顾不得水会不会洒出来,来回搬了两趟,才总算把两盆水都搬进卧室。我又从墙角捞起暖壶,倒了点温开水给俞衡喝,但他好像有些抗拒,只喝了两口就喂不进去了。
我感觉自己的腰力受到了极大的考验,如果不是我喷了云南白药镇痛,我怕是今天就要交待在这。
我拧了把冷毛巾,给俞衡敷在额头上,又给他脱下上衣,用温水擦拭身体。由于我一直投毛巾,重复弯腰直腰的动作,没过多一会儿我就累得气喘吁吁,加上没吃早饭,肚子里空空如也,眼前止不住地有些发黑。
我从床头上摸了两颗糖,放进嘴里含着。虽然这玩意儿可以暂时升糖,稍微缓解饥饿感,但毕竟不是正顿饭食,怎么都不可能吃饱的,吃进去的那点糖,还没有我消耗得多。
又给俞衡换了两次冷毛巾,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趴在他身上喘粗气。我以前从没想过照顾一个人会有这么的累,就算我身体健全没伤没病,把我跟俞衡的角色换一换,我怕是也没那个耐心、没那个体力照顾他三个月。
我突然理解他为什么会累得病倒了。
我的身体感到疲惫,嗜睡症就又要钻我的空子发作,我用冷水拍脸强迫自己不要睡着。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我感到俞衡身上的温度好像降了一些,就给他量了次体温,三十七度三,好像不怎么烧了。
我稍微放下心来,心想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便给他穿好衣服,趴在床边休息。
我真的很想上床躺一会儿,但我实在太累,浑身乏力,完全不想再动弹。
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俞衡有点不对劲,他好像并没有因体温降下来而感到舒服,反像是更难受了。
他本来因为发烧,脸颊有一点红,现在竟然变得非常苍白,呼吸也比之前更加急促。我握着他的手,感觉他掌心在出冷汗,指尖也开始变凉。我又把手搭在他腕上,感觉到他的脉搏很快,却没有力量。
难道我给他降温降过头了?我没听说过体温还能降过头的啊?
我又开始紧张起来,犹豫了两分钟,还是给冯大夫打去了电话。
我把俞衡的情况给他一说,他一阵沉默,而后语气竟显得有些严肃,问我道:“你家里有血压计吗?”
“有、应该有吧……”
“你马上给他量血压,电话不要挂。”
“……好。”
我顿时更紧张了,我以前确实看见父亲用过血压计,但我完全不知道他给放在哪里。我只好在客厅里一通翻找,心里企盼着千万不要放在二楼。
我心脏跳得很快,额头都急出了汗,最后终于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血压计。我连忙给俞衡量上血压,感觉自己手都在抖。我看着电子表盘上的度数,拿起手机,只觉得一阵恐慌。
即便我对此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血压。
“多少?”冯大夫问我。
“7、70,40。”
“这么低?!”他突然一声大叫,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又问:“心率多少?”
“1……105。”
这一回我清晰地听见他骂了一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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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窸窣声,还有什么东西被不慎碰落在地的声响。
“何砚之!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准备给我开门!”
我顿时蒙了,俞衡已经严重到需要他亲自过来了?
“你知道我家地址?!”
“知道!”
他不等我再问别的就把电话撂了,我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我已经被吓得快要不知道害怕了。
三分钟以后门铃响了,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连忙去给他开门。他提着一包东西,一进门就问我:“哪屋?!”
我伸手一指,他就甩下我跑了。我只好自己驱动轮椅追上他,追进卧室,看到他把墙角的衣架搬到了床头,挂上一个输液的吊瓶,迅速给俞衡扎上了针。
他贴了两条输液贴固定住针头和软管,撤开止血带,把俞衡的手放回床上。
“你们两个也真够可以,一个让我给扎透析针,一个让我吊水。我好好的一个坐诊医生,天天给你们干这些护士的活。”
他皱着眉头,语速很快,而且手下动作不停。我看到他又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盒药,从里面取出一支加到输液瓶中,再把调节器调松,让药液快速滴落。
“你给他输什么?”我问。
他瞅了我一眼,双手环胸倚在墙上,“葡萄糖。还有……去甲肾上腺素,就是升压药。”
“他到底怎么了?”我又问。
“休克了呗。”
“什么?!”我心头猛地一抽,因为过分惊惧而大叫了一声,睁大眼睛。
他似乎不满我大喊,瞪我一眼:“叫什么叫!这不是在救吗!”
俞衡居然……
“难道是因为我给他……”
“不是因为你。”他打断我,“应该就是疲劳过度造成的低血压,不过能低到休克的份上也是少见。”
他看着我的表情,可能见我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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