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你若不好行事,我让少尹助你。今夜我便拟出科文,明日开始,你二人便着手调查此事,凡有涉事之人,依科拟定贬损,再交与我看。”
赵瑾见王晟身形羸弱,初时不以为意,却不料他行事如此雷厉刚猛,如同一阵飓风,即将搅得太原府上下不宁。他闻言愣了一愣才道:“大人,请恕下官直言,若是抓十分,整个太原府,可就不剩下什么人了。”
“你怕官吏心存不满,要在太原举事,反抗朝廷么?”见赵瑾不语,王晟微微虚起眼睛,停顿了片刻,缓缓道:“我走访各县,见太原郊外不少地方,已是十室五空,甚至十室八空,征收赋税,却还按照原先的办法,如此一来,落在每人头上的税,就变成了原先的两倍,甚至五倍。朝廷若再置之不理,不出数年,流民必要作乱。一旦百姓山林啸聚,必定土崩瓦解,反观几庸吏作乱,不过一都尉便可平定,二者相较,何为癣疥之疾、何为心腹之患,朝廷岂会不知?”
赵瑾一瞬间便明白了王晟的意思。赵国与雍国连年征战,到了太原被攻下时,已几乎没有军队了,现在驻守在各州的军队全是雍军,直接听从王晟调度,尚不受各州长官管辖,王晟牢牢握着军权,腰板自然硬气,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他不怕官吏作乱,非得要把这事办成不可。
王晟刚刚上任,想给赵人一个下马威,他也理解,可得罪人的事全落在他身上了,赵瑾苦着脸道:“大人,下官只是司农而已——”
王晟打断道:“若再推脱,便连司农也做不得了。”
“是!”王晟目光冷峻,让人不敢逼视。赵瑾心中一凛,忙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赵瑾走后,已是寅时,李九见王晟还没有上床的意思,仍伏在案边,不知在写什么,只得上前替他将油灯挑亮了些。王晟一面思索,一面缓缓落笔,一直压在胃上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按着改为掐着。等他好不容易拟定科文,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胃里疼得心慌,想站起来都没什么力气,字写得久了,受伤未愈的右手更是轻轻颤了起来。
“大人,要去床上歇一会儿吗?”李九一直在一旁守着,见王晟点点头,便扶起了他,带着他慢慢走到床边,替他脱了鞋子,“我看大人虚的厉害,让东厨做些粥吃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王晟又点点头,李九便去了,剩下他一人在屋里。他躺不平,只得侧躺着,把身子微微蜷起来,闭上眼睛想着事情。过不多时,李九捧着粥回来,王晟又出了些汗,拿勺子只挖了一口,便觉得胃里发顶,让他把粥撤了。
王晟闭上眼睛重新躺好,“我歇一会儿,卯时三刻叫少尹来见我。”
李九默默盘算了下,只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了,他不敢提出异议,免得再耽误个一时半刻,忙吹了烛火。
太原府少尹苻修赶到时,王晟已衣冠整齐地坐在案前等他,神情肃然,有几分不怒自威,只是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小手炉。他觉着这个手炉和王晟的反差极大,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恭敬道:“大人唤下官何事?”
王晟开门见山,“朝廷下令,免去赵地两年的赋税,但各地竟违抗朝廷、私自收税,我已命司农彻查此事,如其有不便之处,还需少尹鼎力支持。”
苻修应道:“是,下官定竭尽所能。”
“各州恐怕均有此等现象,还需另派专人调查,此事由你负责。”王晟捧着手炉,手指几乎没有血色,“此外,各地流民甚众,土地荒废严重,需得重新清查人口、土地,你也一并派人办了,务必在明年开春之前给我结果。”
“过几日我便上书朝廷,拨些钱款以安置流民、抚恤亡卒,等今冬一过,到了春种之时,哪一州、哪一县还有流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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