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银子,现在还剩一百八十两,可是他们不知道还要待多久,或是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且扬州城和山野小村不一样,消耗更是增加,任是江小池十分胆大,也要计划着留点。领着谢灵去还筹码的时候还十分纠结,谢灵明白她的意思,跟她说,不用担心,他身上还有一些银票。
江小池还是决定就用其中八十两来赌就行了,往三子那边走了过去,谢灵心中诧异,没想到还挺有胆量。
负责的庄家看了这小姑娘一眼,露出欣赏的颜色,将骰筒递给她,这回让她先掷,江小池本来想做着在黑水寨时将脚抬到桌面的粗鲁动作,余光一瞄到谢灵的身影,心中作罢,轻轻抚一下鬓角,接过骰子,干净利落、霸气十足掷了出去。
“三四五-花顺!”旁边的伙计扯着嗓子叫着,周围的人也对江小池露出佩服的眼神。
江小池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嘴角不由自主上翘,下了决心,狠狠一点头,然后回头看向谢灵。
“小姐,请吧。”谢灵微笑。
江小池满意地回头,虽说目前点数小,被“压倒”也无所谓,平着也不会有“赶上”一贴,但是第一次就这结果已经满意,到庄家投掷时,心情颇为轻松,庄家手气不好为罚色,这第一轮,江小池竟还赢过四贴,高兴得加注加码,再接再厉。
☆、赌场一日
谢灵看着刚一得到同意就完全投入到到赌局中心的江小池,摇头叹息,心里也乐,想着自己既然也不赌,找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倚着欣赏。
环视一周,大厅里面角落恰好又几级宽阔的台阶,正好,不仅视野开阔还能够一边靠着墙壁或柱子休息。看那里也像是平时里给那些输了还不甘心暂时退出战圈休养观察的地方,几个有些失意的赌徒现在正蹲在那里,仍旧心有不甘地看着赌桌的方向。
谢灵挑挑拣拣,总算是找到了个人少的站处,旁边只有一个麻布袋一样的一团东西,被胡乱盖住,远远看着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蹦上跳下、押注赌宝的江小池,她在一群大老粗里,无比显眼,看着她脸上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嬉笑怒骂,自己也心花怒放。
突然,衣服一动,像是被拉扯了一样,谢灵低头看,一只玉藕般的手正拉着自己袍子的衣角,若是再细一点,当真可当做一位美女的纤纤玉手了,而从那团麻布中还露出了个脑袋,头发有些乱糟糟,脸上脏兮兮,一双眼睛似醒非醒,原本红润的薄唇现在有些缺乏营养,苍白带着些病态。呵,这人自己还认识。
“木樨,几日不见,你终于决定从事于世上最适合你的行当——乞丐了?”谢灵真诚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还想法要把自己的衣角从那只魔手中解放。
那人打了个哈欠,软乎乎地用着有气无力的声线说,“心之所向然世道为艰,乞丐要做得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公子能施舍点钱吗?”
谢灵无奈,从怀里摸出身上最后珍藏的一百五十量银票,然后抽出一百来,递给他。
这人立马接过去,毫不迟疑地直接往怀里塞,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物品一样。藏好了钱,这才稍稍睁开点眼,仰起头看着谢灵,弱弱地声音问,“你的事情怎么样?”
“办砸了。”
“怎么,少见啊,如此沮丧。”
谢灵面色如常,唠家常一般述说,“也没什么,不过是,凡做事必有人问,凡出行必有人跟,事事需报备上知,如陷囹圄,不得自由,耳目闭塞,不得沟通。”
这人奇怪,“不过一届都尉,竟如此待你?”
“一届都尉?你口气倒还不小。这事名义上我是他上司,可奈何他无论官职或品阶都比我大,那帮士兵只认这个,而且我作为外来的人,被架空是理所应当。”
这蓬头垢面的人对这话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说道,“六品都尉而已,你早晚封官加爵。”
谢灵往背后退一步,抵住墙,颓然说道,“是早晚的事,可人家有本事让你等不到那个早晚。在没有等到那个早晚的时候,乖乖听话然后夹着尾巴早点跑路为好。”
“怎么说?”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带着一丝似懂非懂的疑惑。
“字面的意思。”
哎,徐洛想要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无奈突然懒筋作祟,全身都不想动,只得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使劲拍拍他的腿肚子,聊表心意。这土霸王他也清楚,很正常,若是到了长安,那肯定是反过来,还不得对谢灵唯命是从,“所以你现在是要打算回去?”
谢灵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离得远了一些,躲过了继续拍动的手,点头,说,“我现在在逃亡阶段。”
徐洛觉得很有意思,弯弯的柳叶眼充满戏谑,“逃亡还带着位妙龄的姑娘?”
“你想多了,是姑娘在逃亡阶段,还带着我。”
徐洛沉默了,调动鼻子眉毛几不可见地略微地纠结了一下,觉得心有点累,缩回他的角落,继续盖上他的麻布,当做无事发生过。
谢灵看他缩回去也没说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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