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后又目睹明家大难,伤尽了心神,回了宫便卧于榻上,一病不起。
老宅后院正房,明炎备下薄酒,明皓举杯答谢宗铭前后劳顿,倒弄得宗铭不好意思,连忙说道:“以咱们的情分,这事便是自己的事儿了,可惜大哥不在,若在,也自然如此的。”
又瞧明皓又悲又累,脸都没了血色,他上来握住她手道:
“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你这模样,让我看着,心里都淌了血了。自小我便护着你,舍不得你受丁点欺负。别怪我责你,明府出了这样惊天大事,必有隐情。今儿父亲与我说,早朝上皇上整骂了京都府尹,刑部尚书一个时辰,训斥道:国丈府上都能让歹人血洗,不料哪天连禁宫都被劫了,你们还睡大觉呢!我想,你必知道实情,可为什么就不愿意与我说呢!难道……难道我对你的情义,你还不信?!”
明皓凝视着宗铭竟快落泪,也觉得再瞒他只辜负这人打小的真心以对,遂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宗铭急迫追问:“竟是谁如此恶毒,没有人性?!”
明皓一想起那人名字,就气绝上来,手直抖着,咬牙道:“是北鍖梁王宇文烈!”
宗铭震惊不已,“既如此,为何不禀明圣上,与那北鍖决一死战,为国丈家复仇!”
明皓摇头阻道:“万万不可。爹爹临前,嘱我保住南溟江山无虞。我怎能为一家之仇,将南溟百姓再推向战火。此仇我必要亲自去报,待与爹娘出了殡,一日也等不及,我就要携手下北上北鍖伺机寻仇,手刃宇文老贼!”
宗铭这才明白了,白天时为何月儿说不用表哥过来,只等在山庄接应明皓北上,当时自己忙得没顾得细问,原来竟是如此。
明皓反手紧握住义兄,求道:“我有一事请哥哥务必答应。”
宗铭嫌她客气,责道有何不可应的,但说来。
明皓道:“我这一去不知何年月能回来。爹娘生前攒下这么大家业,若被我荒废了,怎对得住二老在天之灵。明晚我就与明家各产业大掌柜商议,由你暂代我东家之位,管理明家一切生意事宜!”
宗铭推辞着自己怎能胜任。
明皓劝道:“自小你就比我有心眼儿脑子,当下你一无功名,二无事务,总这么晃荡着,周世伯也常常骂你。你便应承了吧,有个事做,也替我分了大忧。指不定日后,我还需你这出银子,助我一臂之力呢!”
宗铭思量半晌,勉为其难的应了,又反复声明,只是替明皓先打理着,将来明皓必要收回去。
明皓听罢,单膝跪地,拱手相谢。
宗铭亦跪在地上,扶住她。
房里只他二人,烛光之下,宗铭看着明皓,明皓亦望着宗铭。周宗铭多想把多年来的疑惑倾口以问,话到嘴边却被吞了回去,不知自己是想着盼着她是女子,还是怕着忧着她是女子。
两难之下,宗铭一把抱住明皓,紧紧按在怀里,耳语道:“只要你好,我今生无怨了。”
明皓头一回听他这样柔情,脸颊靠在宗铭肩头,含泪道:“今日一别,万分珍重……”
第七十五章
至后日天才明,明家出殡大丧。
哀乐响天,一时只见,招魂幡,白纸钱摆撒了一天一地。明府大殡队伍浩浩荡荡,银山一般压着地出西城门,往明家祖坟而来。
成帝陪着病中皇后御驾亲临送葬,明皓急命前面停下,趋身上前跪谢。走不多时,又见路旁大将军府,丞相府,尚书府等白棚高搭,各家路祭,明皓一一拜谢过,方才出了城去。行到坟地,一百余口棺椁按尊卑次序下葬合墓立碑,忙乎了大半天才算了事。
明家一族又忙不断的赶到宗祠,告慰祖宗,摆放国丈二人牌位,进了香焚了纸元宝等祭祀之物,直到傍晚才回了老宅,又与宗族中长辈开宴礼谢后,逐个送走,这丧事才算办妥了。
这三日,暗卫们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的护着明皓,那些杀手发觉公主未死,必还要伺机而动,眼下韩王那边人手一时赶不过来,徐达这边只这二十来人,护卫一事犹感吃力。所幸这几日明府大丧,熙攘热闹,刺客一时难以下手,成帝又命严加追查缉拿凶犯,刺客等不得不退回断崖山中暂避风头。
出殡后翌日,明皓便秘招了廖峰徐达等现身后院。明皓一身银缎白服端坐正堂,玉面金冠,白绢抹额,满身贵气不显自露,身旁桌上,放着北鍖国玺与宇文氏国君世代相传的八宝麒麟剑。
廖峰徐达等人前来觐见肃然起敬,齐齐双膝下跪,行了叩拜大礼,呼道:“定国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皓脸色难看,别过头去,说道:“诸位请起。”
不等廖峰说话,明皓又道:“你们也该与我交待清楚了!”
廖峰上前进言,“公主莫怪,且听微臣细细说来。臣下姓廖名峰,为北鍖暗卫营第七代统领。二十年前,宇文烈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结党逼宫。康宗先帝命臣带领二十余名暗卫属下,携带太子公主,及国玺御剑拼杀逃出。可悲先帝竟被宇文烈这奸臣贼子,强灌下毒酒崩逝,敬德皇后为免受辱悬梁自尽!”
说至此处,廖统领眼圈润红,接着禀道:“太子被奸党高嵩所杀,我抱着您一路逃到南溟京都北郊断崖山上,杀手围攻上来,我被迫手握宝剑,将您与国玺死死抱在怀中跳下悬崖。怎知苍天有眼,我被弹到树上才重重摔落地面,保住了一条残命。这时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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