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里面的,胡乱的收拾在了这个纸箱子里。
瞧他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方盒子,打开里面有了声响,上面还画着一个外国女人的模样。哔哔啵啵的很是好听。他把那东西往顾少爷手里一放:“你拿去听!”
又翻出来一个长筒,对着天看了看:“这个玩意转一转里面花里胡哨的,是哄孩子玩的吧。你拿去看!”
又翻出来一颗珠子:“这东西稀罕,说是夜间能照明的!”
顾少爷瞧着他,实在不好意思扫他的兴。顾少爷十几岁就出门办货做买卖,岂是什么都没见过的人,只是看那一个五大三粗的土匪跟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一边给他找玩应,一边给他炫寳似的介绍,心里竟然觉得几分明快和怜惜。
于是也仰着脖子看那万花筒,世界被它一转,顿时就混沌了,什么都看不清,却觉得反而很美丽。
两个人把那些玩应都摆了一地,其中不乏有些真东西。顾少爷把值钱的同市井玩应分开:“你别混放,到时候摔了哪个,多么可惜!”
穆鲲笑笑:“说的是!你尽管挑你看得上的拿,你看不上的我去换了银票给山上的弟兄打牙祭!”
顾少爷摆弄着那些,又说:“山上的兄弟可否借我一用?”
穆鲲道:“傻媳妇说胡话,自家的兄弟,什么借不借的?你叫去用便是,只是什么事你得同我说说!”
顾少爷关上八音盒:“我想了想,那老头必定是要娶林月圆的,我同三姨太通气了,她愿意帮忙,我想哪日约好,叫他的姨太太带着月圆出来透气,你叫兄弟劫了她去如何?”
穆鲲一听,顿时嚷道:“我穆鲲的兄弟什么时候姓林了?救了哥哥救妹妹!怎么是个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他家上心成这样!现在那个哥哥还……”
顾少爷狠拧他一把:“你嚷嚷什么!要把那姓王的招来是不是!”
穆鲲还气着,没好气的说:“招来更好!一起下了死牢!做对同命鸳鸯!”
顾少爷推他:“你上次怎么说的!”
穆鲲道:“那总不能为了他送了我兄弟的命!你当那老头是好糊弄的!你弄死他个侄子他不在乎,弄没了他的小老婆他能罢休?”
顾少爷道:“不会出事的,到时候就说是同外省的人早就相好。一起私奔了,又是同他的姨太太一起出来,他不会起疑的!”
穆鲲哼道:“我看是同你早就相好!林家那一对兄妹,那哥哥就打你的主意,你嫌他是个男子,那妹妹同你纠缠不清的事情你当我不知道?嫁了那老头正好!”
顾少爷一急脱口说:“你别胡说!你也是男子我……”后半句一口给咽下去,脸也烧了耳垂通红。
穆鲲又不是傻子,听他这么一说,当是他想自己表白了心迹,当下乐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若是早对我上心些我也不会吃这些无端的飞醋。救她就救吧,只是一点你听着,救了他俩就让他俩走,山上养着那个林日照已经是浪费粮食,在养个女娃娃,恐怕要出争风吃醋的事情了!”
顾少爷只管自己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也听不进他说的:“那你等我的信吧!”起身就要走。穆鲲伸手拉他:“不许你走,当我是窑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顾少爷心想哪有这样赔本的买卖?倒贴上去让窑姐占尽便宜,只是再也不肯张口,多说多错,由着那土匪把他抱住,两个人亲嘴咂舌了一气,那土匪也没有半点之前的匪气,只是温柔的亲吻着,反而像是对待一件珍品般小心翼翼。
三姨太自顾少爷走了,又思量了一番。她也不去管顾少爷说的故事是真是假。只是想想这尊买卖,顾少爷给了她钱,她却卖个顾少爷一个人情。林月圆也是个有心计的女子,同她成个闺蜜虽然有乐趣,但是若是都冠了一个夫姓。这有心计的人远不如那些个没心没肺的傻大姐好打发,在一个就是如果这事情蹿怂着四姨太去做,一能把自己摘出来二就是也让老爷子对那个傻大姐有所厌恶。更何况那傻大姐并不知情,顾少爷同林月圆虽然知情,但是肯定不会泄露半分,这件事也安全。那林月圆也知自己的情,自己没落下什么不是,反而做了回好人。她细算了一气,觉得没有半点不合适。于是当下就去了郑邴宽的府邸。
郑邴宽原本是军阀出身,正所谓是乱世出英豪,误打误撞的当上了胶南的县长。他府邸很大,三太太倒不是头一次来。守门的见了连忙行礼,她下了车,叫人抱着顾少爷孝敬的几匹布料进了屋子。
大太太这会怕是在睡午觉,她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看,她是专为林月圆来的,却扑了个空,丫头说林小姐被二太太叫去说话了。
这个二太太心计也很重,她刚进门的时候就挑唆她同大太太。亏的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她们都阳奉阴违的忍了几个月,就缠着老头子要外宅。那个四太太是刚娶没几日的,是个教书先生的女儿,一个傻大姐。那老头还偏偏看上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了。大太太恐是年纪大了,竟然也没有像对二姨太三姨太那般的折磨她。两边受着疼爱,故而二姨太三姨太都不喜欢她。
三姨太这会可没有拿架子了,把布往四姨太屋里一放,那四姨太这两天也从丫头口里听说了老爷又有心纳妾的事情,正心情不好,看见三姨太也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什么风把三姐给吹来了?”
三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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