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有一人受伤了,身后还有一群便以持枪追着。张学宁将车开至许潮生他们面前,喊了声“上车”,他们一行人上车后,便踩足油门,逃离而去。车身后砰砰砰的枪声不断,还有三辆车紧追不舍。
张学宁边开车边问:“损失惨重吗?”
许潮生自责道:“都怪我,我真该听你的,因为我的鲁莽而使我们损失了九个同志。”
张学宁说:“现在你们已经暴露了,听我的安排,连夜离开上海。”
许潮生点头道:“我走后,会有新的联络员与你接头,以后你就听他的指挥!”许潮生是当初一手发展和培养张学宁的人,他们亦师亦友,5年的出生入死,现在却要突然离去,也许这辈子就见不到了,张学宁感到一阵伤感。
刚才在打电话给胡筱婷的时候,张学宁就要求了一艘船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所以张学宁现在踩足了油门想甩开身后的三辆车往码头开去,可是没开多久,却发现车子越开越慢。
后座的许潮生惊声道:“不好,汽油箱被打漏了!”张学宁也火烧眉毛了,别无他法,她只能迅速转了方向盘,往人多的地方放去。车子勉强开到了霞飞路上,他们马上弃车逃进了人群里。另外三辆车的便衣也尾随而至,因为街上人多,所以他们才不敢贸然开枪。张学宁怕身份暴露,所以一早就换了身衣服,还蒙住了面容,扶着伤员,跟在后面。
第十三章
突然,里头一个绰号叫大胡子的人停了下来,对他们说:“我有办法了。”张学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前面的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静!
大胡子一下抓住了沈静。沈静被这突如其来一下吓得大叫了一声,这一下就惊动了来往的人群。
张学宁刻意改变声音,厉声道:“你快放了她!”
大胡子说:“你知道她是谁,有了她我们就能逃脱了!”
张学宁看着惊吓的沈静,怒吼道:“没她我们一样可以逃的!”但话音刚落,便衣已追至跟前。
大胡子一手扼住沈静的咽喉,一手拿枪对着便衣,吼道:“不准上前,否则我一枪嘣了她!”便衣里有人认识沈静的,忙对周围的同伙说:“别开枪,这时沈局长的女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便只好由着许潮生他们往后退。
一行人挟持着沈静退进了庆华书店内,并锁上了门窗。书店外的便衣们持着枪将书店围得水泄不通,但都不敢踹门进去。没多久,沈令璋和孙崛璞都赶来了。沈令璋焦急地询问着目前的情况,扫了一圈,没看到出了问题本该负责的韩怀,就气急败坏吼道:“韩怀呢?”
其中一个便衣说:“韩处长今天身体不适,没来荒山。”
孙崛璞气着骂道:“就知道行动处这么重要的单子靠不住那个死猴子!”
书店内,大胡子找了条绳子绑住了沈静,并塞住了她的嘴。沈静只能发出“嗯嗯”声来反抗。大胡子听得有些烦躁了,便对沈静凶了一句,沈静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屈辱,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下来。张学宁在一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目前的情况又不能和沈静坦白,只能先委屈她。
书店外的人一直要他们放人,否则就撞门了,但里面的人也不示弱,要求放了他们才能放人。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许潮生突然想到了那条密道,便对大伙说:“你们还记得我们常秘密聚会的那个密道吗?那个密道是可以直通五里外的郊区的。”
说完一伙人来到那张桌子前,扭动了桌上的开关,桌子下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大胡子这时想起沈静,说:“那她怎么办?她已经知道密道了,若不灭口,她一定会告诉外头的人,到时我们就完了!干脆毙了她!”
张学宁瞪着大胡子说:“你疯啦,你这样做,和土匪有什么区别?我警告你,不准伤害她,否则我第一个毙了你!”
大胡子见张学宁竟为了沈静要和自己翻脸,一下怒火攻心,拔出了腰间的刀向沈静刺去,说:“我就不信,杀了这娘们,你敢把我怎样!”
张学宁想打落大胡子手中的刀,但因其出手太快,于是干脆护在沈静身前。 “啊”的一声,只见匕首深深地插进了张学宁的左肩。
这下大胡子慌了,张学宁艰难地拔出了匕首,将其扔在一边,瘫倒在了沈静怀里,但又怕近距离被沈静认出来,马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对许潮生说:“你们已经暴露了,必须走,我留下。”
许潮生说:“你为什么不走?”张学宁望了眼沈静,说:“我还有我自己的事,再说我走了,谁救c7,我留下和外面的人交涉,这样你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撤离了,切记不要走水路,只怕江边的船已被他们发现了。”大胡子见张学宁如此重情重义,也想留下生死与共,但张学宁坚决不同意,许潮生见已劝不动,只好挥泪告别了。
他们走后,书店内只剩张学宁和沈静了。张学宁捂着疼痛的伤口,给沈静松了绑。张学宁故意压低声音说:“对……”但只说了一个字,沈静就摔了一个耳光过去。虽然用布遮着面孔,但隔着布仍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张学宁看着愤怒的沈静,脸上虽疼痛,但还是继续说:“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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