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从小镇过后的这一路就舒服了许多,只是不能时常见到卫衣他们了,偶尔宁润过来传个话,也是急匆匆的。
行宫自然比不上长安城的皇宫,但也算得上是舒适得宜了,山清水秀,风景雅致。
这地方建造出来,本就是为了给帝王享乐用的,什么都是齐全的,华服美饰,宫婢环绕又重新回来了。
他们住的院子里有一棵刺槐树,抬头就能看到青山,她叹了口气,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本就是弃城而逃,现下蜷居于这行宫里。
繁缕现在就跟在桐妃身边,小皇子身体经了一路颠簸,起初有些瘦弱,不过到了这里,慢慢的也就养了回来,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
现如今一路行军,桐妃的宫室除却一些扫洒的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清平和繁缕,主要都是清平在侍奉,繁缕站在隔壁的院子里,让人晾晒药材。
这里的宫人比不得长安城的规矩森严,突然陛下驾临,甭管是不是落荒而逃来的,那也是龙椅上的天子,诚惶诚恐,倒是闹出了不少笑话,而医女也是没有的,太医只有从京城带来的那几个。
陛下不允许人提起浮云山的事情,那是很不光彩的,堂堂九五之尊,被人赶出了皇城,连母族都背叛了他。
连续砍了几个大臣的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陛下自己都不想提起此事,他们说再多也只是平白找死罢了。
可是这些人一不提了,左凌轩又不乐意了,觉得他们不为国事忧心,对他也并非忠心,一来二去,搞得跟随他的大臣叫苦不迭。
如今本就是一团乱麻,他们也担心自己在皇城的家眷,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朝政不安,陛下也是暴躁易怒。
繁缕和清平听从桐妃的吩咐,来为陛下送汤,看见地上的血迹未干,有人提了水来冲刷,繁缕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
卫衣夜里回来得很晚,两人也不常在一起吃饭,繁缕便时常等着他。
卫衣一进门,繁缕便凑了上来,笑吟吟地说:“我给你做了一身衣裳,来试试吧。”
卫衣接了过来,说:“宫人多得是,何必你来动手。”他们在宫里,穿的衣裳都是由司衣局的女工做好的。
衣衫轻软,布料柔滑,繁缕身为女子,天生的就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
繁缕一边帮他换上新的衣袍,一边翘了翘嘴角,说:“如今才到行宫,宫人又少,等做大人的衣裳也要初冬了,再说了,这衣服总要亲近的人做,才贴身舒服,大人看你都瘦了。
而且我现在的手艺可比之前好多了,裁剪一件衣裳根本不算什么,你看,绣这个青松长柏的花纹好不好,用松绿色的丝线做柏枝。”
卫衣久久没有发声,抿着唇看着她,目光专注,繁缕有些不好意思,停下自己的喋喋不休,摸着脸道:“大人,怎么了,干嘛一直看着我?”
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赶路,自然不如在宫里养的白净面皮,就连桐妃娘娘都没逃过,皮肤不如往昔的细腻如玉,如今正日日燕窝银耳的想要补回来。
“繁缕,怎来了这行宫,你就变得这么唠叨了?”卫衣笑了笑,眼下略带疲惫又温柔的说。
“是吗?”繁缕摸了摸脸颊,又坦然的摇了摇头,说:“我没觉得,不过,大人要是觉得太烦,我就不说了。”
“没有,多说一些吧,这样很好,我想听你和我说话。”他们都太过沉默,他太喜欢听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满室都是昏淡的烛光火色。
繁缕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看着卫衣笑了笑,就听见卫衣开口问她:“哎,你怕不怕?”
“怕,很怕。”
他向上抬起手,反手抚在繁缕的脸上,问她:“那繁缕,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我想要养条狗,然后开一家医馆,收个小徒弟,能够绣绣花,种种药草,安稳度日就可以了。”
繁缕从后面抱住他,温声慢慢的说:“不过,即使这些都没有,只要和督主在一起就好,等老了的时候,我们一起死。
我想陪督主走到最后,也不想独自一人活在世间,这样也许,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
卫衣揉了揉她的脸,说:“好。”
“对了督主,您吃过东西了吗,这里还有一碟白米糕,只能暂时这样了,不过,蘸了白糖的话,味道还是很好的。”这里不算繁华,只是个行路住宿的一座宫殿,饭食平常,比不得皇城。
卫衣倒是很喜欢吃甜食,点了点头,让她端过来,一小碗里盛着洁白的雪糖,筷子挟着切成方块的米糕,蘸了雪糖,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等繁缕梳洗回来,卫衣已经躺在塌上睡着了,他太累了,只有躺在这里,才能很安然的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很多,考试很多,唉……
还不太好,瑕疵回去再改一改,吃饭去先
☆、若梦
繁缕放轻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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