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元这头回了揽芳阁,紫笙已经回来了,她笑着向她行礼:“回长公主,傅二爷已经回京去查您说的那些事了,田庄上的杨妈妈一家奴婢也派人去请了,估摸着晚间就能到。”
敏元点点头:“辛苦你了。”
紫笙连道不敢。
敏元凝了凝神,眼睛望着窗外北边的方向。
她和母亲一同瞒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有机会,能将这些年的谎话给圆了。那些看热闹看笑话暗中非议的人,也该大跌眼球一回了。
酉时一刻,许家开了西边的角门,迎了一批客人进府。
揽芳阁。
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跪下来对着太师椅上的敏元行了大礼,诺诺道:“长公主,如今还是农忙的时候,奴婢当家的在田庄上看着那些个偷奸耍滑的,一时脱不开身,便没有跟过来,还请长公主见谅。”
“无妨,这事儿本就是你管着的,你家当家的来不来倒也没多大干系。”敏元让她起身,命人搬了个小杌子给她坐。
杨妈妈谢过恩,坐了下来。她心里暗自猜测着敏元的意思,她管着的事情,难不成
她唬了一跳,心中打鼓,面上惴惴:“长公主,莫不是小郡主的消息传了出去?”
她和当家的原本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后来被调到了田庄上,旁人都只道他们是失了主子欢心,她却明白,他们夫妇二人的大调动,不仅不是失宠,还是得重用的表现。
他们管着的那个田庄,正是太后娘娘对外说的小郡主养病的地方。那里自然没有小郡主,他们二人却要演好戏,为薛家挡去外界的猜疑。是以那田庄里,倒真养了一位姑娘,却是她自个儿的丫头半月罢了。
前些年,有不少人借着各式各样的噱头前来打探,都被她一一挡了回去,再有就是能贴身伺候“小郡主”的人都是薛家或者长公主身边最为忠心的人,旁的不相干的人见她们做事这样用心,传出话去,外面的人也就信以为真了。
近几年倒是安稳了许多,但长公主急急地叫她过来,难不成是有什么手段高超的人出了手,她露了马脚?
她咽了咽口水,紧盯着敏元。
“那倒不是,”敏元笑了笑,“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本宫要接昭沅回家了。”
杨妈妈骇然,良久才反应过来,面上十分惊喜。她这件差事,终于是到头了。
敏元留了杨妈妈在外院用了晚饭,又让紫笙亲自送了她出门。
杨妈妈坐上马车,对紫笙谢了又谢。紫笙瞧着奇怪,便半试探半打趣地道:“妈妈这是怎么了,这样高兴?是在长公主那里领了什么好差事不成?”
杨妈妈心知紫笙是长公主的心腹,便透露了一句:“紫笙姑娘,我和我们家那口子马上就要回京当差了。”说完也不再多说,坐着马车扬尘而去。
紫笙心下几转。
杨妈妈一家人被下放到庄子上时,长公主身边的两位姐姐年纪还轻,没有被放出去,她也还只是个三等丫鬟。
但她也是明白,杨妈妈并非失了宠,因为每年年节的时候,长公主都会专门派人将赏赐送到田庄上,每每到了汤沐邑,也时常召见,这分明是挂在心上的样子。
后来她年岁渐长,心思也玲珑了些,知晓了杨妈妈管的田庄便是小郡主养病的庄子,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有一事让她一直困惑着,她常常值夜,有时能听到长公主在梦中呢喃,念着小郡主的名字,可每年来了汤沐邑,却不怎么在田庄住着
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没有胆量去验证,再者,也没有必要。
这次杨妈妈说要回京,她一直在长公主身边伺候,却没得到一点消息,可见是长公主存心瞒着。
只是这件事如此猝不及防,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她想起昨日去找傅二爷,许家的杨管事说起的那桩事,心中一动。
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在其位谋其事,她紫笙,只要忠心事主,日子就差不了,秘辛什么的,她无需多管。
杨妈妈那边紧锣密鼓地准备了起来,许家宅子这边倒是清净,意映安心养着病,时常同许老夫人和母亲说说话,聊一聊这些年的经历,敏元也有意无意地说了许多府里的事情,让她对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个了解。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十二天。
到了第十三天,意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腿处留了一道淡淡的痕迹,敏元十分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心里对赵家人和长信侯府更加不待见。
“沅沅,跟母亲回京去,好不好?”这日用完午饭,敏元突然道。
意映一愣,眨了眨眼睛,心骤然雀跃起来。终于要回家了吗?她盼了那么久的地方,她一心想保护的地方。
她忙点头,想起上辈子薛家的凄凉景象,鼻头一酸:“好啊,母亲,我想极了爹爹和哥哥。”
敏元也带了些泪意,微笑道:“嗯,咱们明日就启程,今天先去田庄准备一番。”她也十分期待,文复和程哥儿听到消息后的反应。这两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装得洒脱坚强,心里其实比她还要难过和自责。
意映戴上了厚厚的幕离,掩住相貌,坐上了许家人备好的轿辇,率先启程。
敏元已同她说过当年高太后的做法,她如今想要光明正大地回京,病愈就是最好的由头。
她心里明白这是要不给外人留下把柄,便依言照做了。
过了半个时辰,敏元才同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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