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歹徒行凶的凶器——龙鳞匕首,一直是皇家刑法的用具,本王怎么可能接触的到?”
他挑衅的看了一眼章清睿,继续说:“那龙鳞匕首,太傅倒是极有可能接触到,你麾下那位侏儒不就是掌管大理寺监狱的吗?”
淮南王口中的侏儒正是前几日那个在李宰执府中热闹起哄的小个子男人。
“臣怎么听说,王爷您在西北地区发现了一个铁矿,要这龙鳞匕首哪需要那么麻烦从宫里偷运,直接叫你西北的匠人打造出来,岂不是更加简单?”
“章清睿,你不要血口喷人,凡是得讲证据,你说本王从西北偷运了铁矿进都城,你有证据吗?”
章清睿笑的优雅有风度,将手里黄娟纸打开,上面黑字墨迹浓重,鲜红的指印诉说着讳莫如深的秘密:“那个证据自然是没的,可这周家千金的证据确凿啊。”
“周家千金是太后家的侄女,怎么她还会冤枉自家人不成?”
淮南王气鼓鼓地阴沉着目瞪向章清睿,他深知自己当然不能口无遮拦地直接说出,周可儿和他又有什么干系,这样太后会心凉,太后一旦心凉,这十一皇子还能不能受他们的控制就成了问题。
李宰执瘪着嘴,见淮南王已经无话可说,出来宣判结果:“来人,将工部文思院提辖官和三名监官统统带下去!”
说句实话,这几名官员职位较低,职责是负责宫中金银器皿的制造,丢了就丢了,实在是不会影响大局,那几人还在朝堂上大喊冤枉时,连淮南王都还在迟疑,章清睿究竟为什么要这几个位子。
小皇帝还是无话,坐的端正,被冕旒遮了大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那几名官员直接在太和殿广场上杖毙,血腥味飘了进来,章清睿一拱手,继续建议:“这等乱臣贼子,死不足惜,还请陛下下旨诛灭其九族。”
下旨?
宁酌原本被腥味搞得有些反胃,早朝本来就得起早,早膳都吃不饱;昨天晚上她又被殷羽来如此折腾,最后竟然昏沉沉地睡在了章清睿的臂弯里,早上起来他还未走,帮着她穿衣服侍,可瞧瞧人家那个精神,朝堂上舌枪唇剑,你来我往的叫一个刺激。
她怎么就那么困呢?
可是下旨这个事情根本就不对啊,宁酌混沌的脑子听着他的话稍稍清明了一点。
“太傅,可是我们……”欲言又止。
“陛下在犹豫什么?”
“我们……没玉玺啊。”宁酌尽量压低了声音道。
这一声说低也不低,至少章清睿听得见,那前排的一众大臣都听得见。
淮南王不自觉得勾起了嘴,没玉玺,你们能干成什么大事,下达成什么命令,可笑,原来还只是只纸老虎。
章清睿和李宰执的面容都略沉,递了个眼神给大太监,示意他唱“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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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刚到,还没有什么肃杀的意味,宁酌穿着高领黄袍,却莫名有几分寒冷的感觉。
脖子上淤青的掐痕,被衣领遮的严实,倒也看不出来,但轻轻一碰,却是酸痛的,再加上鸡飞狗跳的早朝,让人太阳穴不住的突突地跳。
烦死了。
宁酌辣手摧花把一朵黑色大丽花折了下来,薄薄的圆润指甲掐着花瓣一片片向水里丢。
朝廷中的局势是越来越混乱了。
宁紫阳据说还真遣散了一府的小妾舞女,天天独守闺房;章清睿一派和淮南王一派斗的你死我活,中间又夹着一个握着私印的太后;而真正有玉玺的殷羽来却塞进了她的后宫里,昨天还和个cǎi_huā大盗似的,不,不是cǎi_huā大盗。
回想起昨晚,宁酌就觉得殷羽来更加邪气暴虐,这脖子上要是再重点,她现在就已经驾崩了,这哪里是cǎi_huā大盗,明明是试图弑君。
可是,好像他的精神很不稳定,无端的暴怒和哀伤,像是掉入了从前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师父,花朵本是无罪的,你不要在掐它了。”
一双指关节处皱纹密布的手伸了过来,宁酌却被吓得一把把花扔进了水里;这个声音虽然带着一些孩子的稚气,但是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却是昨夜癫狂痛苦的嘶鸣。
“师父你怎么了?”殷羽来小心翼翼的握过宁酌的手,他的手大,宽厚又温暖,指掌相连处还有薄茧,只是单纯的握着,就叫人无限的安心,“手好冷啊,阿离给你暖暖。”
虽然说昨天天黑得快,但金乌未落前,宁酌还是见过殷羽来的样貌的,年轻的徵帝国帝师,像是昆仑山上永不消逝的白雪,可为什么今日眼角就生出了皱纹,皮肤也开始发黄泛皱。
殷羽来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宁酌的异样神色,他笑的纯真:“师父,我带你去看一个宝贝。”
他牵着宁酌的手,直接在鲤鱼池上踏凌波微步,衣衫翩跹,惊才绝艳。
最后绕过一片竹林,停在了铜雀宫前。
宁酌看着那块红匾额,拽住了殷羽来向前走的脚步。
她怯怯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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