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天
愤怒的护士们把两个床踢进了普通外科病房中最远离厕所最晦暗最脏乱最有闹鬼传说的那一间。
浑身被挠得血痕淋淋满脸烟熏火燎的张仲文头发被烫出了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王菲呢;医院再没有能收容龙类的空间了,爱死不死他还是夹起尾巴当人吧。李远坪肤色淤青口吐白沫手脚起疮脸肿成了猪头,像是一条在坛子里泡了多年的梅干菜一样蜷缩在床单上。
纪检部门的头目檀其卢是第一个赶来的,进门原本打算疯狂叫嚣一番,但是看见这俩人的模样,一言未发,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就跑了。傍晚的时候,李青和英持龙女同时出现在病房里,对着吊盐水的两个人冷冷地看了一分钟。
“如果你们俩觉得可以用什么师兄弟打闹开玩笑失手来搪塞,那就大错特错了。防空洞虽然没有彻底的崩塌损坏,但是医院的电机房瘫痪了十五分钟。你们俩加起来绝对年龄七千四百五十九岁了,知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李青冷漠地说。
“都是他--”张仲文和李远坪互指。
“我对这个事情的起因不感兴趣,李远坪,今天开始你的所有车都被我安置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了,你的信用卡我已经通知银行锁定无法使用了。我已经通知孙世昌,除了他指派你的工作活动之外,你不可以离开韦陀宫。没错,你被软禁了。如果你尝试任何逃跑或者反抗,我就按照情节轻重卖掉你的一辆车。”李青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告诉李远坪。
“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陪李主任来看他的儿子的。哦,对了,你明年的年终奖没有了。”英持龙女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对张仲文说。
于是她们俩就站在病床前聊起天来,她们俩谁也不会做饭甚至也可能根本就不吃饭,但是谈话主题都是关于厨房装修的,明显地表现出就是想在这里站满一定时间,感情上敷衍自己来医院看望过伤员了。五分钟之后她们俩行色匆匆地辩论着李远坪和张仲文都不理解的一个关于高压锅的问题走了。
门外的耿鸣抱着胳膊,斜依在墙壁上,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张仲文憎恨地瞥了他一眼,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捏着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张仲文感觉到他很高兴,但是这个高兴并不正面。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俩已经打完了,接下来要进入煽情流泪感人至深的敞开心灵之约时段,主观上很纯洁但是客观上很暧昧,这是帅哥们的耽美时间,请没有关系的丑货身上一件lv没有的群众们离开镜头!”张仲文指着门口的耿鸣说。
“兽医说你现在处于具有凶猛攻击性的精神抑郁状态,需要注射1800块钱一针的镇定剂才能保证你人畜无害,但是这个药不在医保范围内,给你扎了的话这个钱得我出,我放屁还想听个响呢,我有几个一千八可以砸你身上?不打药就要有负责人看守你,我警告你啊,你们总监说了,你再发狂闹事的话,我可以把你的逆鳞拔下来。”耿鸣说着说着转过脸去,很无趣地望着窗外夕阳吹胡子。
“护士,护士--把你们医院的最贵的药都拿来!什么羊胎素玻尿酸肉毒杆菌有的没的一样上两盘!!喂,这什么服务态度啊,人都死光啦么,来人呀,来人呀。再不来人,er would be expoded!”
“老耿,去找大夫来,给他扎五针,再缝五针,钱我出!”李远坪捂着耳朵也嚷了起来。
其实泼妇控制剂只有1685元一针,主要是注射费还要80块,大夫飘逸地在门口连发五枪,张仲文就像睡得像一个产后虚弱的妓女了。
但是五针似乎还不太够劲,夜里十一点他就醒过来了,发现李远坪的床边摆满了鲜花水果,自己这边只有一叠职称培训教材。
然后黑漆漆又老又旧的走廊里似乎晃动着可怕的影子,外面的树梢在风声中晃动,医院特有的味道弥漫在鼻子周围,李远坪睡得像一只死猪,他害怕地拉扯起被单,惊恐地呼吸起来。
第六十四天
张李二人虽然还有一些气力上的虚弱和容貌上的猥琐,但实际上已经痊愈可以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了。但是他们都决定死皮赖脸地在床上能躺多久躺多久,反正各自都有数码娱乐产品,外面还有仙女排着队送吃送喝换洗衣物吹拉弹唱--有花不完的钱和不须回报的爱,人间处处是天堂。
除了刑侦二科李文武之外,扫黄(赌毒)办的谢铁驹,鉴证科的周济之,刑侦一科的夏颖涛,经济问题调查科的盛连营都来探望了政治保安队的队长李远坪,当然,社会污染物处理科的科长耿鸣来的次数是最多的,没办法,他要监控医院里目前存在的一个恶性污染源,同时还要小心地结算和核对雪片一样飞到他办公桌上的各种发票单据和手术同意书--张仲文正在向医院申请预定十五种三十三项外科手术,耿鸣完全不知道“侧拉13.75度眼弧线”和“鼻孔膜亮化”,“牙组织纳米刨光”这些东西在不在自己的战斗坐骑医疗保险的覆盖范围内,且只要他不小心少签或者错签一个字,那么他有可能未来的一百年都要喝西北风。虽然张仲文已经说了这些手术医药费都是自己出,但是这些款项如果不找他先确定填写信用卡号码和签名,手术和医疗费用都会先从耿鸣的存款和工资里扣除,耿鸣对张仲文的不信任和警戒心是有复杂历史原因的,这真的不是一件可以用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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