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甲不吭声,又给他倒上了一杯。
莫须友还是一口而尽,这回没有像上次那么激烈,不过是辣了眼睛、红了眼眶。
李文甲还是没有吭声,接着又倒上了第三杯。
莫须友这回学会慢慢的喝了,终于品出酒的味道了,尽是酸涩不可言,难以让人下咽,就跟他活到现在的大半生一样,难以回忆,偏偏总会想起。
“李大哥,他们说的话,你怎么看?”莫须友喝完三杯酒之后话明显多了起来,他主动的向李文甲提前今晚的这件事来。
“都是他们两个混蛋胡编乱造,小莫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要是见着那俩人,见一次我都要打一次,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别人不管说你什么,我都当做是放屁。不过,小莫,你有什么事情不要憋着,多大的困难大哥在这顶着,没什么过不去的。”李文甲宽慰着他说,这些都是真的发自他内心的话,希望能够让少年变得释怀一些。
莫须友摇摇头,似乎是深呼吸了一下,有些下定决心的说道:“李大哥,其实有一个男人找过我几回,那个人,是我的养父。”
李文甲屏气凝神,很是认真的听着莫须友说话,他知道少年敞开心扉很不容易,自己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表情和动作,生怕一个不慎会让莫须友重新回到缄默之中。
“这是一个不长的故事,”莫须友突然冷笑了下,漠不关心的叙述道:“我的父母在我八岁那年因意外去世,家里面亲戚都穷,没有人愿意管我,本来要在孤儿院待着的我,却被一户人家给收养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我命运的转折点,他们夫妇人很好,还有小满,虽然他有些自闭,但却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那几年的生活,说起来,美好的竟然有些不敢让我回忆,”莫须友声音低沉,脸上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刹那,是真的充满了幸福快乐的,但也仅仅这么一刻,他又陷入了不可言说的痛苦之中。
“后来,我的养父生意很成功,我们一家搬到了市里面,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但是他的应酬也多了,晚上一喝醉便会变得跟平时完全不同,就像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人,脱下了伪装,便成了qín_shòu!”莫须友狠狠地说道:“一开始,他只是谩骂而已,我们权当没有听见,后来,他便开始动手,见人就打,毫不留情,养母受不了了,选择了报警,但这又有什么用,换来的也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的暴力。”
“养母后来走了,大约觉得我们两个是累赘,就自己一个人跑了,”莫须友冷笑了一声,又咽下了一杯酒叙述道:“她这一走,彻底将那个qín_shòu的最后伪装给撕开了,他不光打骂我们,在有一天放学时,我看见,我……”
莫须友竟然哽咽了起来,他用双手抓着自己头发,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双眼红肿的说道:“我看见他竟然对小满,对他自己的亲儿子做出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他当时才八岁,他不会表达,不会说话,什么都不懂,我发现这一幕,跪在地上求他,恳求他放过弟弟,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
“哼,”莫须友从激烈的情绪中缓了过来,恢复了那种接近冷酷的平静,“然后,我就被他脱下了……他抓着我的头发,一把摁在桌子上。”
“小莫,”李文甲两只大手紧紧的握住莫须友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告诉他说:“小莫,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qín_shòu的变态行径。”
“我没事,李大哥,”莫须友还是继续着把这个故事讲完,“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年,后来,我一直在暗中留心,一方面将他在生意上违法犯罪的证据透露给了他的对手,再将他贿赂官员的视屏散发了出去,终于,在我即将高考的那一年,摆脱了他。”
李文甲听到这松了一口气,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既然这样,这个人怎么还会出现?
看出了李文甲的疑惑,莫须友示意事情还没完,继续讲到说:“没想到,过了三四年,他居然被放了出来,而且他出来之后,就开始拼命的去找我跟小满,当时他打听到我在原来的那一家店工作,于是就来骚扰我。”
“第一次,他撒了我满身的钱,告诉我他有的是钱,只要我乖乖跟他回去,就不计前嫌,哼,我当时不敢确实他是否知道小满和我的住处,就忍着没有吭声。”
“第二次,他有些沉不住气了,竟然打起了感情牌,告诉我他从前做的都是错的,他是多么在乎我跟小满,我当时已经知道,他还没打听出来我们的住处时,便同他打了起来,毕竟他现在老了,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但慌乱之中我被他拿出的刀划了一下。”
听到这里,李文甲神情立即紧张起来,觉得这老犊子简直该去下十八层地狱,让恶鬼们全部都来轮他一遍。
“但当时恰巧有警察路过,及时的制止了他,并且从他的身上搜到了两颗疑似枪药的子弹,所以他现在还在派出所里面蹲着,不过一旦他出来,我不会再给他任何的机会了。”
“不会了。”莫须友目光沉了下来,这句话里面不包含任何的感情,只有那冷的化不开的狠劲,是一种要将那个人置之死地的决心。
李文甲听完莫须友的叙述,真的心情是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身世这么坎坷的少年,他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带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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