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就走……”
“等一下。”蔚明真猛地伸出手,嚯地一下就抓住了卫珩的手。
卫珩把手递上去,五指顺势滑入她的指缝之间,紧紧交缠。
卫珩:“明真,怎么了?你……不想走了吗?”
蔚明真轻轻吐气,眼微闭,声音宛若一丝飘游的虚气:“容我缓一缓。”
卫珩沉寂一晌,才应道:“好。”
卫珩带蔚明真走到一边上,那破露的草木屋里传来素映尖锐的哭嚎声:“母亲!母亲!”
卫珩:“明真,别听。”说着,用手罩住蔚明真的耳朵。
饶是这般,素映的声音仍模模糊糊的透过来。
仿佛午夜梦回里,她依稀看到她的母亲,也这样破败残缺的躺在病榻上,像一具骷髅架子般了无声息的模样。
蔚明真感到胸口被一股气给生生堵住,难受得喘不上气。
她身子缓缓倒下来,她见不得……见不得那样悲惨的一幕。
卫珩见此,放下手,几乎要将她从后背抱入怀里。
他看得心疼,心绞在一起,并不比她好过:“明真,受不住就别听了。我们走吧。”
“不……再等一会,就一会。一会就好。”蔚明真说着,转头看向卫珩,那神情执拗,好似顽石一般,认定了死理。
卫珩心紧紧一抽,声音覆在她耳旁,轻柔慢语:“我陪你……我会陪你的明真。我卫珩会一生一世,用一辈子来陪你达成你的心愿。”
他的声音在耳侧深情而温暖,但蔚明真的心,却不曾感到一丝暖流渗入进来。
她觉得冷。
浑身刺骨的冷。
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之前,一直都是在自我安慰,她按部就班的安排着一分一秒,企图用这种稳定的节奏,好让心不要乱,不去多想。可见到刚才素映娘亲卧病在床的一幕,再听到她口口声声说着要死……
噩梦重回,她几乎在那一瞬间有种窒息而死的错觉。
她闭着眼睛,蹲坐在地上,过了许久……
许久……
直到她再度睁眼时,仿佛终于恢复了原样。
卫珩一直陪在她身边,却清晰的感觉到,和她的距离仍那么遥远。
明真的心,他难以触及。
她浑身也很冷,□□的肌肤透着一丝透明的白。
唇在颤抖,分明想起了不好的事。
她却不说。
卫珩笑道,明真在自我缓解。
将沉甸甸的痛苦压抑在胸口,宁愿自己强压下去,也不愿被人知晓,被人看到她失态的一面……她在折磨自己。
而卫珩在她耳边,始终没有停止说话,他期翼她能听进去一点,哪怕一个字都好。
直到她紧闭的眼重新睁开,卫珩看到她眼神冷漠如霜,心陡然一沉。
但嘴巴,还是咧了起来,露出一丝笑,仿佛假装放了心:“明真,你可是好些了?”
蔚明真一转眸,侧首时余光在卫珩身上一掠而过,她低声道;“命人,将她娘亲的尸身处理了吧。”
她说时声音很轻,和不远处屋里素映悲惨的哭泣声仿佛融在一起。
蔚明真眼神幽幽。
也许,她真是煞星。
所到之处,尽是鲜血人命。
但,也许……是报应呢?
蔚明真想着,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微末而令人难以察觉。
心底,仿佛起了一丝异样的快慰。
她慢慢起身,朝着那狭窄的小巷子里款款往外走。
卫珩见她顾自走了,本想要扶着她,手刚伸出,蔚明真好似没看到他的举措,直接擦身而过,手指尖擦过她的肩头,她未曾回头,一直往前,往前……
“明真!”卫珩几步追上前,走到她身边来,“我和你一起。”
他说着,眼神坚毅,定定望住她。
蔚明真那一霎,从恍惚中回过神。
“这巷子里冷,你走着,怎么连外衫快掉了都没注意呢?着凉可不好。”卫珩碎碎念叨着,随即抬手,将那几乎掉了一半的外衫往她肩头上拉,直到重新都弄好,才满意的勾唇,笑道:“明真,我们一起走吧。”
蔚明真:“……好。”
蔚明真和卫珩走北巷里走出来。
那阴暗的巷子里灰冷色的气息逐渐从身上褪去,外头的阳光照射下来,令身体慢慢恢复暖意。
卫珩伸展手臂,吐出一口气,叹道;“这里头真冷,还是外头好。明真,咱们这是要直接回府,你还是再逛逛走走?”
“我想买些东西。”
卫珩有些好奇:“买什么?”
蔚明真:“买些小珠子。”
小珠子?卫珩眼神越发困惑。
蔚明真看他搔头的样,颇有几分傻气,噗地没忍住,笑了一声:“我想做链子,我们往后要用人,我不能总靠着你,闲暇时候做一些手工艺品,好拿去售卖,多少能赚点。”
卫珩一听,心道,明真说得也对,但他又打心眼里不想明真累着,犹豫了半晌,见蔚明真言笑晏晏,眸子里光彩莹莹,他忽地心底豁然想通了她这样做的缘由。
她想尽一份自己的力,不想依赖他。
卫珩心底有点酸,又很快觉得,他的明真真厉害,心细待人好,还会挣钱呢,了不起。
卫珩笑;“那好,我带你去买,你想哪去买?”
蔚明真:“有一家店铺价格好,珠子质地也好,性价高,叫珠玉宝店。”
珠玉宝店,名儿可真是鲜艳又直接。
卫珩带着蔚明真坐马车去珠玉宝店,到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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