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点了点头,走入了后堂,却发现那儿只有一个花瓶,连张桌子都没有。
雨下得大了,李府的大门敲响,年迈的管家刚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所来之人,便送了性命,那把刀准确无误的割开了他的脖颈,顿时血流成河。
前厅里母女坐在主位上,李夫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饭菜早就端上桌了,可却少了个人。
重铮取下草帽,声音沙哑不堪:“夫人可是在等我?”
李夫人轻笑道:“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相公为谁所杀,你来迟了,那证据我已经销毁了。”
重铮的面目狰狞,上前将她扯了起来,李玉嘉摔在地上,爬起来拍打他的大腿,被重铮狠狠地甩开了,细嫩的皮肤磕在冰冷的地砖上擦破了表皮,渗了血出来。
“嘉儿!你个畜生!”李夫人仰头便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苏落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声,那人的手臂上像极了李玉嘉所画的东西,原来她想告诉他们,那个人就是凶手。
重铮掐着她的脖子,目露凶光:“快说!钥匙在哪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将它打造成一支簪子,快拿出来!”说罢,将她发髻里所有的簪子都拔了出来,但皆是真的簪子。
苏落心头一震,将发上那支李夫人赠与她的簪子拔下,转了转头部,露出了小而精致的钥匙,她顿时脚软了,这簪子……这簪子……
脚步往后一退,动了动花瓶,花瓶啪叽摔在了地上,声音响亮,苏落脑袋里有根筋绷断了。
李夫人趁着重铮发愣的时间,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喊:“快走!苏姑娘!”
苏落冲了出来,重铮手里提着一把刀,狠狠地刺进李夫人的背脊,而他眼睛紧盯着苏落手中的钥匙,重重的说:“你把东西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苏落摇头退步,泪水打湿了脸颊,迈开步子就往外面跑,重铮欲追上去,被还残留着余气的李夫人拽住了脚,心狠之下又砍了一刀,才得以解脱。
李玉嘉看娘亲死不瞑目的模样,身体倒在血泊里,大哭大闹的冲上去打,重铮丝毫未有犹豫的杀了,不顾身上沾染的鲜血,冲出去追苏落。
苏落双脚还是软的,身上没有半分力气,脸上湿漉漉一片,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个念头逐渐在她的内心滋生蔓延,恐惧感将她包围。
跑,快跑啊。
身后急追的脚步声让苏落很害怕,但是她跑不快了,真的跑不动了。
重铮伸刀一砍,苏落的小腿砍伤了,她能感觉到鲜血从伤口里流淌出来,可疼痛也让她的神经更加的绷紧,或许是逃生欲太过强烈,她身上多了些力气,绕进巷子里,四处躲避。
重铮的眼睛越发的血红,苏落的行为已经恼怒了他,男性的体力尤胜女性,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她。
雨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清晰,她能够清楚地看见那把刀直直的刺过来,而她没有力气再去躲避了,呼吸声急促的在耳边响起。
刀迟迟未落下。
苏落睁开眼睛,抬头一望,谢方庭脸色沉着的直视前方,那刀被他用手接下了!
手掌被锋利的刀割入,喻天郝随即赶来,让衙差压住了重铮。
刀落在地上,谢方庭皱着眉看手上的伤口,责备道:“你跑的那么快做什么?”
方才他就在后头,而苏落却进了巷子,平日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跑得还挺快。
苏落虽然感激谢方庭来得及时,但是这话她可不认同,若是跑得不快,说不定半路上就死了,她可不要做个孤魂野鬼。
她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腕,他手上的伤口很深,这一刀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连命都丢了,出于感激,她拿出帕子将谢方庭的手包扎了一下。
喻天郝控制住重铮后,上前问苏落:“你可有事?是否要我请个大夫来看看。”
苏落想了想小腿上的伤,还是先将手里的钥匙给了他,“这东西似乎那凶手很在乎,兴许能帮上忙。”
她不能忘记李夫人在重伤之下的眼神,多么令人痛惜。
喻天郝接过钥匙,神色惊喜,握住了苏落的手笑道:“子衿姑娘,你可是帮大忙了。”
苏落只当他高兴,也没说什么,谢方庭在一旁道:“男女不可亲密,这都是古来的规矩。”
喻天郝赶紧松开手,看了谢方庭一眼,方才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一句话。
“客船已经走了,你耽误了行程。”谢方庭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毫无温度,几人站在雨里面,倒像是傻子一般。
丰禾取了几把伞,一把塞在苏落手里,自己则撑伞将谢方庭遮在下面。
喻天郝一听这口气,八成又要数落人了,便道:“现在说也为时过晚,雨里头对身子不好,不如去屋里头坐着说吧。”
谢方庭睨了苏落一眼,点了点头,跟着喻天郝一同进了一所宅子。
宅子里头金碧辉煌,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并且这所宅子所处的地方人烟稀少,像是被遗留的一样,若不进来看一趟,说不准认为这是个废弃的宅子。
苏落震惊的看着里头的陈设,皆是价值千金的东西,两眼都直了,丰禾笑着打趣:“主子,看来你这所宅子,子衿姑娘喜欢得很啊。”
谢方庭没半分好眼色:“没见识的家伙。”
苏落听见他又在数落自己,心里面很是不服气,这也不怪她啊,要换做在现代,说不定谢方庭这些家产都可以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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