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他,长泰,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他紧紧的握着毛笔。
他很恨,恨自己的无能。
他凝了眉,脚步声,又有人来了?
是白芷去而复返,还是别人?
他将白绢做的灯罩拿下,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门被推开,躲在桌底的人瞧着门口站着的宫女,宫灯映照了她的碧衣。
他看了她,从桌底站了起来,道了句:“原来是你。”
“是我。”玉录玳将提着的宫灯放在了桌上,取出了里面的蜡烛,将桌子上他刚吹灭的蜡烛点燃。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皇后娘娘午后去了储秀宫,给好古求了情,让太后饶了好古的命,又说,你两面三刀,在卖官鬻爵这件事情中,知道的事情太多,应该杖毙。”
“我作为长兄,虽然无能,但是,即便我是拼死,也是要保住他的性命的。”
“我知道,是你一命换了他的命。”
玉录玳瞧着他,在这个冰冷的宫中,会磨灭掉许多东西,他一命换一命,将好古的性命看得比他的还要重要,是让她为之动容的。
“好古是有坚守的人,而你是聪明的人,但是,好古不明白,你也是有你所坚守,要保护的人,这个人便是他好古的。”
“好古是衷心为主的人,而我,是两面三刀,是会背后捅主子一刀的奴才。”
玉录玳瞧了一眼纸张上的两个字,道:“你将他的名字写得端正,费了多少的心思,见到这两个字,我便晓得,你是有多少在乎你这个弟弟的,事事都是为他考虑,但是他,却不能理解你。”
“我不需要他的了解,只要他活着便好。”
“是啊!这一件事情,你的打算也是很好的,若是珍妃富贵,那他便跟着珍妃富贾,若是皇后的阴谋得逞,那你有功劳,你拼死也是要护着他的。看似是他做了选择,其实是你早已为他做了选择。”
长泰并没有言语。
玉录玳将纸张拿起,她托着写了名字的纸张,道:“这张纸,我给你收着了。”
玉录玳缓缓将纸张叠成了一小块。
长泰瞧着那一方掌心大的纸叠,道:“别让他知道,是我的一命换了他的。”
玉录玳将纸张收起,道:“我不能离开太久,我先离开了。”
她提着灯,缓缓离开。
偌大的宫殿,又恢复了平静。
长泰站在景仁宫前,抬头望着天边的弯月。
初一的月,只有弯弯的一个角。
最后的一个夜晚。
只有这残缺的月,为伴。
十一月初二
内务府、慎刑司。
高万枝被关押在慎刑司的牢狱中。
永禄走到了他的面前,瞧了他一眼,道:“高公公,这两日可吃好了,喝好了。”
高万枝手和脚都被锁链锁着,无法动弹。
高万枝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永禄只是一笑,“高总管都到了这个时候,气焰还是嚣张的,来人,给我拿藤条接着打。”
“喳。”
两面的小太监手中拿着藤条,一下又一下打在了高万枝的身上。
永禄使了个眼色。
一个小太监抡着藤条,藤条甩过他的脸颊。
他的脸如同被缠绕上了藤蔓,血红的藤蔓吸了血。
高万枝咬破了唇,恨恨的瞧着他,道:“永禄,你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
永禄一笑:“高公公,我看,是你没有选对主子,没有主子的狗,只有吠吠了。”
“永禄,你个狗奴才不得好死。”
永禄伸出了手,小太监将藤条交到了永禄的手中。
永禄甩了一下藤条,藤条打在了高万枝的嘴上。
他发白的嘴唇一瞬便成了紫红。
“高总管,太后有懿旨,将你杖毙,现在,不得好死的人,可是你呢!”
高万枝的唇裂开,疼痛的说不出话了。
永禄挥了一下手,道:“将他给我拉下去,慢慢的打。”
“喳。”
另一间牢狱
太监端了木盘,上面摆放了饭菜,饭菜端到了好古的面前。好古手脚都是能够活动,并未上锁拷。
小太监客客气气的道了句:“好古公公请用膳吧!”
好古低眸瞧了一眼颗粒分明的白米饭,又瞧了一眼大碗的红烧肉。
“断头饭就不必了。”
“好古小公公说得哪里话!”小太监退到了一边,元禄公公缓步走到了牢房之内。
好古瞧了他一眼,道:“已经关押了一天一夜,现在到时辰了吧!”
“好好吃顿饭,你就可以走了。”
“走?是什么意思?”
元禄一笑,道:“你的运气比较好,太后下了命令,你可以离开了。”
“这是总管公公特意让膳房为好古公公准备的红烧肉,红白相映,肥瘦相间,味道很是不错,好古公公已经两日没有吃饭了,用一些吧!”
好古有些疑惑,问:“我真的可以离开这牢房了?可以离开慎刑司了?”
“慈禧太后的口谕,若不是慈禧太后的吩咐,慎刑司又怎么敢放人呢!”
好古有些奇怪,道:“太后为何将我放了呢?”
“太后开了恩,能够被释放有什么不好的,还不叩谢太后娘娘。”
好古叩首,“谢过太后开恩。”
元禄点了点头:“好了,吃了这红烧肉,让小公公带你出去吧!”
“好,好,好。”
好古将筷子拿在了手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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