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到底在何方。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加深信,那个地方就是君子岛。”
“那就是说,君子岛上有人居住?”小仙故意反问。
“从推测来看是这样的,”琉璃说,“不过也不能十足确认,因此需要到岛上实地调查一番才能得知。”
卫漠接过话头:“江大夫,你是大夫,医术了得,又会武功,还懂毒术,与那个自称来自君子岛的梅千岭也打过照面,办这个案子最合适不过了。”
小仙冷笑一声:“的确合适,我一个人去,把你们难题都解了,不费一兵一卒,就是死在那儿也不足惜,一纸囚徒薄命,反正也是死罪。”
卫漠心机被戳穿,干笑道:“何出此言?大家互利互惠,你帮我们cǎi_huā破案,我们帮你洗清罪名,这个交易,你不吃亏。”
小仙略一思忖,随即应道:
“要我去君子岛也行,不过你也答应我几个条件。”
卫漠立眉:“还有条件?”
小仙说:“怎么看都是我更吃亏,不谈条件不是好买卖。”
“好吧,你说。”卫漠忍住耐心。
“第一,放了我的两个奴才…”
卫漠立刻反对:“不行,放了他们,还拿得住你?”
小仙说:“那好,你留一个,另一个跟我一起去君子岛——我打小被奴才照顾惯了,去一个,也好给我洗衣煮饭叠被铺床。”
呸!
卫漠、山樱和琉璃一同在心里啐,这种歪理,也只有江小仙这样的人才讲得出。
卫漠便道:“好,一个留下,一个和你走,至于谁留下谁走,你来决定。”
“爽快,”小仙甚觉满意,“第二,我有一个叔叔,叫…江无风,前几天外出云游了,你需帮我留信给他,好让他回来知道我的去向。”
“江无风吗?”卫漠摸着下巴,觉得这名字有点奇怪,“第三个呢?”
“去了君子岛,就是脑袋不由自己管了,如我真没命回来,你要善待我家人。”
“你家人是?”
“江、六、月。” 小仙一字一顿道。
卫漠一怔:“此人不是你的家奴么?”
背上的刀伤隐隐作痛,小仙凝神半晌才道:
“算半个吧,他在开封杞县做帐房先生,生活安定。清明来临安为我叔叔扫墓,这才无端被卷进灾祸…若我真回不来,请万万将他平安送回开封,也了却我心头牵挂,不做枉死鬼。”
“你方才说,你叔叔不是活着?”卫漠不懂。
“怎样,我叔叔多!”小仙没好气地解释道。
卫漠只好点头:
“好。所以,你决定留下江六月,带另一个走?”
“是。”
卫漠顿了顿,说:“你也算有情有义。我叫山樱和萤火随你一同前去,但是为了混入敌人内部,山樱和你需乔装女身,让他们来捕,具体事宜让琉璃来安排。萤火就作为当值船夫,暗中照应,预计三日后行动。”
“是。”山樱和琉璃允命。
琉璃请道:“大人也让我同去吧,此番路途太过凶险,我担心师妹和师弟应付不过来…”
卫漠不允:“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等你办完这件,再去接应他们吧。重鬼中毒未尽痊愈,就留在我身边,保护太子殿下。”
琉璃只得应了。
于是几人分头准备,安排各个环节关键。
在行动之前,小仙特意去见了六月,计划做一次死别。
应他之请,卫漠备了一件单独居室给二人用。
山樱在门外负责看守,小仙先到,毫不知情的六月一被带进来,就看到他阴沉的脸。
“仙少爷,他们没对你用刑吧?”他焦急关询。
却不防暴风骤雨忽来,小仙没来由苛责
“用刑?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拖后腿,我一人早逃出城了!”
六月愕然而立,动动嘴,但什么也说不出,一味姑息,也因知他脾性。
小仙话如连珠玑,又似平地焦雷,一字不留情:
“若不是你,非要去为他祭扫,我就不会被蔡荃构陷!若不是你,天真蠢笨,给府尹行贿,我就不会受胁迫!若不是你愚钝,我不会受伤,也不必给太子下毒!——”
他说得口干舌燥,伤口似乎又挣裂,只好停下,舔了舔干涩的唇,继续骂:
“若不是你,我不必苦苦挨这些年,和那本该死去的三叔演一出出烂戏,若不是你,我也不必家破人亡,玉素山庄不用灰飞烟灭,我爹不会亡,我不用孤苦伶仃,在这里受尽欺辱…江六月,都是你的错!”
“你…这些…是真心的…如此看我?”
晴天霹雳,这些字句顷刻化成利刃,字字穿心。
六月连句都不成,脸如白纸,脑中嗡嗡剧响。
他晃了晃身体,幸好身边就是椅子,只好颓然而坐,喃喃道:
“是我的错…的确是我的错…”
小仙咬起牙关:“从今天起,你不是江家的奴才了,江家与你恩断义绝,你再不要来临安寻我,也再不要去祭扫——你这种贱民,癞皮狗,我三叔躲都不及,怎会见你?”
六月猛一抬头,眼睛睁得极圆,眼泪断线似的落下来:
“你说他…他躲…我?”
“是啊,他不知多嫌弃你,巴不得你滚远点。你受过龙涎,是不洁之人,任何人接近你,都会遭到无妄之灾,我三叔,以及我,哪个不因你而遭难?”
如此辱言,任何人都承受不了吧,小仙这么想着,感到伤口的疼不丝毫不以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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