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必然,缓缓栽到他肩头,“我不饿,我只是累了。”
深夜是他们见惯的东西,因为见惯,所以丝毫不陌生。有无数令人激动的血光都绽放在这样的夜里,声名加身,大部分也发生在这种夜里。
他们没有那种天天日出而起,日落而归的福气。
所以他独坐在黑暗里一点也不焦急害怕。
他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离开,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了,再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直觉告诉蓝铮他不该走。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一问公子羽,即使明天的太阳是他一生里见到的最后一个。
既然刚才他安全地回到了屋里,明天也会坦然地再走出去。他唯一只希望冷霖风不要夸大其词,搞的帝王州连夜派兵来救人,死伤无辜。
他的直觉还告诉他,有些问题,单单去问公子羽是不够的。
公子羽正在床上,不容许今夜有太多琐事打扰他。男人嘛,欲求是多么正常的事情,若对明月心没有欲求,后者才要发狂。
女人要的只是一个男人,男人要的却远不止一个女人。这事情虽然如此不公平,却挡不住一个又一个女人,你若在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这种低微的地位上,岂非毫无退路?
她去跟良景虚说教,权利是最诱人的东西,自己是否真的这样想呢——
男人的指尖拂过她没有易容的脸,分不清到底哪一张脸他更熟悉。
窗户露着一条小缝,清风在尽力吹散屋里那种欢好怡人的味道。
他忽而低头吻她额角,久违的温存缱绻,随口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清风骤冷,似故人昔日的毒咒重回,笃定而恶毒。
你抬头看一看——
然公子羽继续,语句慵懒而缓慢,“都说女孩长得比较像母亲。”
可有人却说过——
你这种人,是不会有孩子的。
她冷笑,闭眼不去想,只道:“都好。”
四公子番外:择一人终老
日子是如此的无趣。
无趣。
苍梧城风沙四起,燕云真的是极无趣的地方。
初到燕云,他曾见过神威弟子在营场操练之景,那种斗志昂扬,守卫疆土的豪言,听起来甚为幼稚。
城中慕容英独来独往,石台离地不高,长剑在手——
有剑如兵,用者在人,何解?
这个人愿意去青龙会,愿意臣服公子羽,却拒绝苍梧城主的位置,整个人生里只有剑,锋刃缠沙,来去如风,安静得像不存在。
忽有一日,二人都被明月心叫去了。
萧四无听完那夫人的话就冷哼,他想去试傅红雪的刀,却绝不想绑走一个小孩子威胁他,然明月心尊令在上,女人么,卑鄙一点也无妨。
总归最后失败了,傅红雪未死,大悲赋未得,他乐于看明月心阴沟翻船,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要声名,有了。
他要权利,也有了。
他要所到之处人人闻风丧胆,也基本做到了。
忽有一天,他还想要点别的。
这个“别的”就在别人手里。
老天也在帮他,尽全力地帮,有一日他知道他几乎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他要的。
无他,那个人自己饮鸩止渴而已。
良景虚还不是良景虚的时候,被人抢走了最爱的东西,他是旁观者,绝没有参与这件事情。
那少年只是没有办法,否则一定跟明月心和上官小仙同归于尽。
只要没了他,自己就不活了——
世上岂有这种事?
他麻木,他冷漠,他根本无法理解。
试想萧四无失去了什么就活不下去?
无稽,无稽。
他在开封院落的灰烟里一把抓起他,乐得看这场戏,调笑道:“夫人说,你输了。”
尤离根本不在意这个事情了,他把一切都赌在一个人身上,一旦输了一遭,就毫无退路,一无所有。
凭什么,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太白的小子?
他们一同策马,笑语几句,谈天说地,就定了终身?
他虽然算不上喜欢明月心,却一直佩服这个女人。料想那二人情定才多久,刚刚妄论一生,就输在五日之内。
从这个时候起,萧四无不信尤离会忠心。
笑话——
你把他最宝贝的东西碎了个一干二净,他怎么可能原谅你。
这或许真不是她的责任,但是尤离怎么会责怪江熙来,他只能把错都归到那位夫人头上。
那夫人淡漠人情,偏偏看不得别人好。
他想着良景虚雪夜中肩头的血色,手下是一盒漂亮的暗器,破风珠浑圆轻盈,好看得很。一手抓起一把燕云的黄沙,轻轻撒在盒子边缘,然后让人快马送去了血衣楼。
这大概只是四公子的恶趣味而已。
他后来发现,无趣的日子里,跟良景虚斗嘴两句倒是有趣极了,比跟慕容英那种蠢货呆一块好的多。
良景虚倒是很顾家,大战在即,人人都望着唐门的大悲赋,他却跑来要给血衣楼回信,是玉蝴蝶娇俏,还是那个合欢粘人?
那年岁末,良景虚马不停蹄地往血衣楼赶,未来得及告个别。
燕南飞新丧,大悲赋未得。
一切依旧无趣极了。
终到年初,明月心饶有兴致地选了几个娇滴滴的人,萧四无从百晓生那里讨了一个珍奇的小东西。
夫人啊,且看良景虚更喜欢哪个。
他见玉蝴蝶尚活着,心里就鄙夷。
就算杀了玉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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