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无止笑,“你一向没自信的,随你怎么说。”
衣衫一褪,刀伤毕现,尤离看罢道:“确无大碍了。”
萧四无道:“这个自然。你也看到了,杜云松和马芳玲的态度,有什么想说的?”
尤离道:“四公子的意思是……”
萧四无昂首一笑,视线划过尤离右手腕,“今天这笔账——一定会还的。”
尤离道:“我会中人都是这样勾心斗角内争不休?”
萧四无道:“尊崇强者的地方就是这样,人人都要更强,没时间去团结。”
尤离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萧四无道:“夫人喜欢的人不但要强,还要听话。”
尤离眉心一跳,“你的意思是你不听她话——”
萧四无道:“我?即便我俯首而拜,她也不相信我完全臣服,许是萧四无乖张惯了,难以表明忠心。”
“夫人一直自负她的御人之术,比如——燕南飞不要她,却喜欢傅红雪,傅红雪也不要她,喜欢了燕南飞,女人的心眼都是很小的。”
尤离道:“漂亮又聪明的女人才会这样,她若是个丑八怪,就不会有这些追求了。四公子既然屈居人下,只能恭敬忍耐——”
萧四无如尤离所料,自负之气立出,目光顿时凛冽,忽地逼近他,“屈居人下——这个词好得很。”
尤离屏息垂眸,其实激怒萧四无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人人都有脾气,何况刀客的脾气真的很不好。
但他很快散了戾气,“你来得这么快,日夜兼程?”
尤离微微点头,“累坏了。”
萧四无道:“来日方长,不管是杜云松还是马芳玲,傅红雪还是叶开,萧四无避不掉,良景虚也一样。”
他拍他肩膀,“排云塔炸得好极了,至少良景虚不会再有暗杀。”
弹指灭灯,夜色立刻侵占了周围,听得见芦苇被风吹动的声音。
还有暖玉的湛蓝浅光在漆黑中闪现。
幽灵鬼火一般,兀自生温。
血色之殇
血衣楼曾经张灯结彩过,现在却也到了丧色满楼的时候。
洛宇还在守门,他的哥哥也在。
最后一次见到良景虚时,他们的堂主疯疯癫癫地牵了一匹马,飞奔而去消失在夜色里,就再也没有回来。
白色的丧花在头顶,挂了一个月也没有摘。
洛宇稚气的脸上全是哀恸之情,展梦魂阴着脸路过,望向慕容英练功的地方。
楼主已经换人,良景虚再也不会回来了。
夜半三更,尤离在梦里,环着身边的人胳膊,无意识地往那边靠,浓浓的依赖意味。
萧四无醒着,总想着他会不会下一刻就呢喃一句“熙来”。
但是并没有。
而且再也不会有了。
尤离像只猫在蹭着线团,呼吸平稳得很。手腕的白条已成了暗黑的血色,十指攥着他衣裳。
那么大概这么久,四龙首还是有很大的收获和成就?
他相信百晓生的能力,也相信那个名字再也不会从尤离口中呢喃出来了,这么大的自信,万一被摧毁,会有怎样的挫败感——
过了片刻他已失神,也许是困了,也许又没有。下意识想翻个身,尤离就醒了。
呼吸的温度就在眼前,逐渐变成了撩人的幻意。
萧四无道:“萧某最近失眠。”
尤离哑声道:“心事太多当然会失眠。”
他眨了眨眼,忽想到了那个也曾依偎在他怀里的真武少年,音怀忐忑,脱口问道:“合欢葬在哪里了——”
萧四无道:“被万里杀的人……”
尤离突然打断他,“别说下去——”
萧四无道:“你也知道自己不敢听。”
尤离道:“他对夫人忠诚无比,下场也是如此。”
萧四无道:“忠诚,对夫人来说是无用的。”
尤离道:“丁香呢……”
萧四无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片刻才反应过来,“你的孩子没事,再有两个月就能出生了。大夫说了,是个男孩,如何,高兴么?”
尤离应该高兴的,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心头的淡漠,自己也觉得讶异。
“我感觉不到自己是高兴的。”
萧四无道:“你本就不高兴,我明知故问了。”
尤离道:“这太奇怪了,虎毒不食子,良景虚连人性也没有了。”
萧四无道:“事出有因,不怪你。”
尤离道:“我记得那个女人做了很残忍的事情。”
萧四无道:“的确。”
尤离摇头,“不,比你想象的还要——”
萧四无轻悠悠道:“毒娘子的妹妹,本就不是善类。”
尤离浑身一震,眸子里的光突然涣散了,冰冷的麻木立刻窜到了指尖,几乎就要弹起来,肩头力道却已一重,只能听到狂躁的心跳。
“你何时知道的……”
萧四无道:“没有多久,也就是良堂主死后。”
尤离道:“她悲伤过度,总会露出什么破绽。”
萧四无道:“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死了,自然该悲伤,不过不是伤你,而是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的自伤。唯一的依靠死了,一个夫人送来的□□要如何自处——你们一夜露水情缘,她若因你的死而要陪葬,萧某是不能理解的。”
他一抬眼,“可她真的想给你陪葬。”
尤离紧紧闭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萧四无笑了,“她不该这么急着死的,她肚子里有叶知秋的孙子,仍旧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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