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要……”
合欢瘫倒在一边,吓得止了哭,尤离发狂般扑过去的时候将他狠狠推倒在地,手肘痛得刻骨——
萧四无一眼看到他在守卫臂下挣扎,完全不顾牵扯到伤处,声音听起来简直可怕,一把按住他未伤的肩膀,嵌他在怀,喝退身旁守卫,怒视着惊悔交加的合欢——
“你做了什么?!”
尤离听到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哭噎地抬头,仍旧在往炉子那边挣扎——
“还给我……给我……”
萧四无不知道他为什么癫狂如此,瞥了散落一地的炭火一眼,严厉质问——
“你烧了他什么?!”
合欢战战兢兢抬首,“我……我……”
萧四无看着他手上伤口,头也不转地叫人:“都愣着干什么?!去拿药!”
尤离直直盯着火炉里的灰烬,眼睛里的光彩好像也跟着熄灭了,干涸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心脉里有剧痛迸发,整个人都战栗不止,随即便有鲜血涌落深蓝色的衣襟,吓得萧四无突然慌神,却听见他最后一句话,低哑无力,生无可恋的绝望——
“让我死罢。”
无能
白云轩不知该怎么教训这两个人一顿,不过离开一会儿,马上就要痊愈的人又毫无血色地躺在了床上。一番折腾又到了午后,包好他双手,换了肋骨伤处的药,重又敷了药在手腕,掩好被子离开。
随后她看着二人的沉重神色,严肃道:“急火攻心——我可提醒你们,他一直心郁不解,心绪繁重,再这样刺激他,可能会短命的。”
萧四无道:“这样严重?!”
白云轩并不是开玩笑,“这可都不是药力能治的,你们也真是的,怎么又把他弄成这样?我看着都怪可怜……”
她颇为恼怒地看合欢一眼,起身道:“我去配药了,你们慢聊。”
萧四无盯着合欢惨白的脸,阴狠道:“若非有事要你办,我真想现在给你一刀——”
合欢颤颤巍巍开口:“我……我不知道——他……”
萧四无厉声问:“你烧了他什么?!”
合欢抽泣不止,“他……他把他和江熙来的……事情……都写下来……我……我没想到他会……”
萧四无忍着怒火直截了当道:“你滚回九华去。”
合欢一抬眼,他继续道:“密报——万里杀要攻打血衣楼,如若守不住,夫人必定怪罪他。我上报时只说屠越龙被万里杀所杀,未言明那丢人的内讧——你暗中回去,易容成他现身,我会派潜堂的人马帮忙。你要是敢失了血衣楼——就自己找个地方去死罢。”
合欢止不住眼泪,“我不知道会这样……”
萧四无揪着他衣领迫他起身,“沙华——听好了,他就是那么喜欢江熙来,你受不了就滚,不想滚就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是服毒又是自尽的,还折腾得他失明——”
合欢垂眸,“我——”
萧四无道:“我说了,受不了你就滚,不想滚就只能忍。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会让夫人给他换一个更乖巧的礼物过来,至少不会让他短命……”
“听清楚了就立刻给我启程!心中有愧就把血衣楼看好了,快二十岁的人不是小孩子了,轻重缓急能懂么?”
合欢抬手擦泪,踉跄地奔了出去。
萧四无一把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推落,怒火无处发泄,高声一唤:“进来一个!”
手下感受着他的情绪,忐忑道:“四公子……”
萧四无森然相问:“屠越龙还活着?”
手下点头:“活着!”
萧四无微微一笑,“去,挖了他眼睛。”
这一个方退下,又有人进来——
“四公子,云滇的人到了。”
萧四无道:“让他在楼下客房等我。还有——江熙来呢?”
手下道:“还在密室里昏迷不醒,方才又灌了点药,还会睡个几天。”
萧四无抬脚出门,“知道了。把这里收拾一下。”
蜃月楼的人仿佛不太适合寒冷的天气,好在屋里暖得很,只是直面萧四无让他有点紧张,一脸的皱纹缩成一团,垂首而立。
“详情属下已经听了。同心蛊解起来破费精力,若用错了药,可能会导致蛊亡——那可就两个人都死了……”
萧四无冷声道:“你不是号称十岁弄蛊,十五制蛊,行蛊四十年了?要是给我出了差错——我这个人,翻脸无情,不翻脸也无情,你知道的。”
那人抬首擦汗,“属下知道!”
萧四无道:“那就说,要怎么解。”
那人缓缓道:“同心蛊顾名思义,生而同心,只要一边被解,另一边自然失效,依照四公子这里的情况,良楼主也是擅蛊之人,想在他那边解恐怕行不通……”
萧四无道:“这个无妨,另一个人我已经弄来了。”
那人忙点头:“四公子真是料事如神!”
萧四无不耐,“别废话——”
那人轻咳一声,“只是……若能知道良楼主制蛊时用了些什么就更好——若实在不知,只能逐一小试,很耗时间,但若不细细试完,实在危险……”
萧四无轻松道:“无妨,等他醒了,我会帮你问出来的,你先去准备着。”
他正想去看看尤离如何,就见白云轩匆匆而来——
“他醒了,不喝药,非要找笔墨。我是劝不住了,现在我要出去一趟,四公子去解决罢。”
萧四无看着白云轩走远,刚刚平复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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