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背后几乎靠着山林了,宿舍后面都是杂草丛,他就盯着那杂草丛看了好一会儿。
曲景明收拾好之后,问:“睡吗?”
“等等。”和春神神秘秘地把脑袋又探出一些,曲景明正要回去,突然被和春拉了一把,他神色兴奋地指着草丛某处,“你看你看,那里有光,很细很细,看到没有?”
曲景明认真看,真的见到里面散落了两三点微弱的光:“是有。”
和春:“你说那是不是萤火从?”
曲景明:“萤火虫活不到这个季节吧,桂花都快开了。”
“那不然是什么啊……唉唉,动了动了,肯定是!”和春拉着他的手,顺着小光点移动的方向指了指,他下意识想抽回来,然而脑子又迅速地把这种行为判断为“不自然”,于是忍了忍,随便他。
小光点最终隐没到了草丛更深处,看不到了,和春才讪讪放开曲景明,说:“回去睡吧。”
曲景明老大不爽利地捏了捏方才被抓过的手指,淡淡地点点头,回去了。
和春却美滋滋的,刚才那一下,说是无意,一开始也的确是;但意识到这样太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后就是故意没放开了……而曲景明没有反抗,没有反抗,没有反抗!
他占满了便宜,没有不美的道理。
第42章 少女心
和春在所有能赖床的机会下,都秉持不赖床对不起生命的理念行事,但对组织集体活动一类的事情很有热情,所以周六一大早,曲景明竟然是被他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宿舍六人,周五晚上走了一半,剩下三个,曲景明睁开眼睛的时候,和春在阳台讲电话,听内容,应该是在给人解释怎么到达聚会目的地,当中涉及多名人员,他铿锵激昂,活活把指路说出了指点江山的气势,曲景明就是被这种特殊的语气语调弄醒的。而另一名室友大概不具备这种识别机制,没有半点醒的意思。
曲景明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七点刚过,确实不是周末该起床的时间。他抱着被子,一边静静听和春打电话,一边思考起不起的大难题。
不久,和春指点江山完毕,回来了,听起来动作蹑手蹑脚的。他进来后,在自己床上坐了一会儿,按照对他的了解,曲景明知道他多半在发信息。半晌,果然听到他放下手机的轻微声响,接着,他像平时扯闲篇一样站起来。
曲景明翻了身,猝然对上他犹豫小心的表情,这个表情在发现自己的骚扰对象原来醒着的瞬间,哗啦啦碎了,接着,先是重组成一脸吃惊,再是添入几分笑意,下巴抵在床边扶手上。他的眼睛像他母亲莫淑芳,双眼皮,小时候瞳色很黑,现在反而带了点琥珀色,他平时爱笑,因此看不大出这双眼睛的深邃。
此刻他眼中有笑意但没有笑出来,只看着曲景明,那双眼睛里就透出几分深沉来了,他小声说:“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曲景明把视线从对视上稍稍移开,一脸困倦模样地垂下眼眸:“要起这么早吗?你不是说八点出门就行了?”
和春:“有几个同学去了八中、九中什么的,那不是远吗,他们出发早,都到半路了,但还没人能接应,所以找我问问怎么汇合。”
曲景明:“怎么不问你们班长啊?”
“嘿,我也纳闷呢。”和春抬起脑袋,伸了伸脊背,他现在太高了,站在床上下巴抵床沿扶手,其实要弯曲腰背,但他很喜欢这样,“当初我选择当团支书,就是为了不管事嘛,哪知道初中三年,班里大多数事情都是我管的,这次聚会也搞笑,明明是班长组织的,他们一个个都问我。”
他这么一说,曲景明想起来了,以往确实有好几次,他们无所事事地在家过着周末,和春就会突然接到同学的电话,总是有人急吼吼地找他帮忙。由于他一直是流氓老大,所以曲景明并没有在意过这些,只以为是他的“小弟”,现在想来,他初中的时候应该已经“从良”并逐步“洗白”,修成一个正经班干部了。
曲景明有点迟钝地感受到一丝刮目相看的感慨,冲他这份职责,依依不舍地扒开一角被子: “那我也起来吧,我们早点出发。”
和春笑盈盈的:“你还很困吧?”
曲景明:“还好。”
和春看他扒拉开一角被子又停下的样子,笑得更欢实了:“你也会赖床啊,平时总是你先起来,我以为你已经不赖床了。”
曲景明抬抬眼皮:“我又不是钢筋铁骨,其实每天都很困的。”
和春:“那你平时看起来都精神抖擞的。”
曲景明终于舍得掀开被子,坐起来,说:“装的。”
这话不知道戳着了和春什么笑点,他“噗嗤”笑出声来,曲景明已经对他的莫名笑点见怪不怪,没理他,兀自爬下床。这时,对床的室友终于也醒了,抬起脖子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十分恶劣地埋怨起来:“一大早就嘀嘀咕咕打情骂俏的,要不要脸,吵死了……”
和春回头,眼神带冷意地锥了他一眼,说话却还是笑嘻嘻:“方大懒,你说什么?”
闻言,对方像被触到燃点似的,猛然坐起来,食指一挑,指着和春,火气很大:“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我跟他们一样都怕你!”
面对他情绪激动的样子,和春显得举重若轻,耸耸肩:“这外号还是你自己曝的,我又没说别的,比你嘴巴干净。”
对方怒瞪双眼盯过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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