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的心脏
给我处子的皮囊
给我神官的肋骨
给我建造一座神坛
给我打造一尊雕像
杜马克的剑劈砍桌子
他说,不可能
我不会杀无辜之人
我不会行苟且之事
我不会背叛正义女神
我不会放弃我的信条
虚空的神哈哈大笑
那我要把你的朋友
撕成六百六十六片
我要把让你听着他的惨叫
看着他被剥皮抽筋放血
我要他成我的食皿和外衣
我要让我的奴仆穿上他的皮囊
去奸`淫掳掠和制造战争
杜马克憎恨地望着前方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在
他对着另一个维度的魔神
是这般无能为力
信条不能舍弃
因为那是精神脊梁
正义不能舍弃
因为那是指路的光
希望不能舍弃
因为那是最后的避风港
爱与感情都退让了
杜马克不甘心的退让了
此刻魔神有开出了新价
若是,你去寻找
艾里莫斯堕落的真相
如果你得到了真相
我就让你们的灵魂相聚
但是怎样才能找到真相
真相在梦里,在银沙流淌的地方
时之沙,噩梦之沙
在梦魇的土壤中生长
它的光辉比月色更神圣
他的光泽比秘银更精纯
时之沙只在梦中
并且是让人失去健康的噩梦中
为了得到那神之沙
术士们没日没夜的睡眠
在药剂的作用下做恐怖的梦
在噩梦中,寻找时之沙
当他们惊醒的时候
银沙会出现在他们手上
他们以此来炼出魔法之石
用这力量回溯时间
最终长生不老
杜马克并非术士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噩梦
只是艾里莫斯的死亡
似乎给他带来了恐怖的诅咒
以及那取之不尽的噩梦
他梦见深夜的闯入者踏上旅程
月下的枯草在无声哭泣
腐朽的古门嘎嘎作响
消失的字迹变成了银沙
流淌在月色和崩坏的烟下
蓝色的幽魂摇动银铃
不可知的力量让人步履维艰
生命活生生消失在空气中
被魔法的力量吞噬殆尽
侥幸地逃脱蓝幽灵的魔爪
不死心的踏上前进的台阶
蒙灰的台阶从不通往天堂
天台是去地狱的中继站
臃肿的魔神被罪恶的气味唤醒
那自以为是又不自量力的人啊
为什么要在祭坛奔跑
为什么要在祭坛大叫
为什么打开祭品的宝箱
为什么窃取神袛的财宝
为什么采集闪耀的时之沙
为什么释放罪恶的尼古丁
为什么生而为人却打扰神袛的梦
为什么不自量力地对抗神袛的力量
最终被邪神的牙齿撕得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执拗
死不悔改,不染混浊
深夜的闯入者说
因为我深深爱着的人
被你无情的夺走
吟游诗人的竖琴声在群山中回响
惊醒了沉眠在噩梦中的杜马克
人之于梦中从不知自己是做梦
那么惊醒之时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梦?
人间的荒诞怪奇如梦胜梦
而悲剧与恐惧甚至超越命运
杜马克看着自己的手上握着
一支银色的笔
最终章
那天的雾是清灰色的,而雨,沿着滴水兽落下,重重打在地面的水洼上。沿着青苔生长的地方走去,阴湿的石头似乎记录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前方的独立住宅里住着一个作家,他的故事和这一片的环境一样阴郁。
穿过庭院,来访者推开门。这是一个简单到空明的和室,屋主人穿着简单的浴衣,正跪坐在书桌前。桌上有一本黑色纸页的笔记本,一只造型奇异的银色墨水钢笔,几张已经发黄的剪报,上面似乎是某个罪犯被处死的讯息,桌边还有一杯清茶,冒着热气。
“安藤先生,”来访者问候作家,“看来您正在写作?”
被称为安藤的作家是一个中年人,和一般的欧洲人一样,金发蓝眼,他对客人友善的微笑,却掩饰不住病重的身体,不住咳嗽。
“不过是取材。”作家说。
“说起来安藤先生竟然也喜欢用银色的笔在黑纸上创作啊。”客人说,“非常……特别。”客人回忆了一下,“不过想来,我也曾认识另外的几位这样写作的作家。”
“是吗?”作家笑道,“嘿,也许我们之间是心有灵犀。”
“曾有两位,说起来他们的笔名,也和您相同。但是那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
“给你的杂志投稿的作家这么多,时间这么久,原来你还记得这么牢。”作家招手邀请客人做下,给他斟上一杯清茶。
“因为很特别。”客人说,“我至今记得第一个笔名为安藤尤里克的人,是个优雅的女士。”客人看着茶叶,陷入了回忆,“安藤女士曾写过一个校园故事,有关被诅咒的少女的复仇故事。其实写这种故事的作家挺多的,只是那位安藤女士似乎有某种妄想症,总是神志不清地吐露什么侦探和作家的冒险,还说是噩梦让她预见未来。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客人摇头,“但是至少我是不能理解。说来,她也用银色的笔在自己的黑本子上写故事,还不明所以地代入一个作家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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