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卷曲的褐色的头发蓬在头顶,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穿着个棉质t恤和短裤,脚上还穿着拖鞋。怀里抱着个箱子,里面堆满了羽毛球,一排一排码得很整齐。走进一看,果然是睡眼惺忪,像个刚睡醒的小狮子。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梅戚放下箱子,挠了挠头,“我马上换衣服。”
“没事,不急。”虽是这样说,戚铭砚还是看了看表。
梅旗直接脱掉了上衣,从包里拿出球服换上,边换边说:“别看表了,今天收你250。”
“……一会儿我去问问五点有没有空场子吧,半个小时不够打啊,刚热完身。”
“随你。”
梅旗穿上球鞋,又跑去厕所冲了把脸,再出来之后才有了点精神。
“来,拉球。”
两人开始拉球,球馆里“砰砰砰”的击球声很响。
10分钟后下来,喝了点水,梅旗问道:“想学什么?”
“都行啊,你觉得我哪打的不够好呢?”
“先从基础的来吧。”梅旗说完把那箱羽毛球拿来,放在场子中央。
戚铭砚不知道他要干嘛,站在这边看着他。
“今天就练正手击球动作的一致性。我给你打正手后场,你退回去打一个高远,一个吊球,轮流打左中右三个位置。高远要到后面两条线之间,吊球要在第一条线以前。ok?”
“ok。”
这种训练的确算作最常规的训练,戚铭砚也练过很多次。
羽毛球的发力和变化,全在一只手上。好的选手,后场高远球和吊球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只在球拍接触球的一刹那,手腕上发力不同,所以很难预判高手的击打路线。球最终的力量,速度,是像子弹一样飞往底线,还是羽毛一样轻轻滑落球网,全部由一只手来掌控。一致性做的好,就会在最大程度上迷惑对手,不让其预判,给自己的回位防守留出时间。
戚铭砚站在场中,梅旗给他打了后场。他交叉步后退回去,开始按照梅旗的要求轮流回不同位置的球。打了几个戚铭砚发现,梅旗给他的球间隔很短,并且要求他每个都回到中场再后退,所以看起来是相同的训练,但难度却大不相同。
一箱球打完,戚铭砚已经出了不少汗,再看此时落在前场的球,有不少下网或者超线。后场的球,有不少没在两条线之间。尤其是他打到自己反手位置时,自己需要转身大于90度,打起来还是不容易。
“不太好,捡球再来。”
“哦。”
“你的动作还是太大,我都能看出来你想打哪。”说完梅旗给他演示了一下动作,“只用手腕和手指。”
戚铭砚一面想着自己的动作究竟有没有那么糟糕,一面又照着梅旗的样子做动作。
梅旗给他纠正了一下,又说:“你现在动作有些定型了,改起来会有点困难,心里要时刻想着,回去对着镜子练。”
“哦。”戚铭砚把球都拨到一处,蹲下去一个个捡起来扔到盒子里。
“喂,你看我刚才怎么放的,12个一排,排成排放好。”
戚铭砚问:“用得着放这么整齐吗?”
梅旗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你这样乱放我给你打的时候不好拿。”
戚铭砚没办法,一个一个用手把球弄成一排,然后放到箱子里。又听到梅旗在头顶说:“你体力也不行,一周至少跑三次,每次一小时。”
“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梅旗听完,不带语气地说:“想跟我上课,就按我说的去做。”
捡好球,又练了两组相同的动作,梅旗又和他换了一种方式练拉吊。给他一个短球一个长球,要戚铭砚统统吊到网前。戚铭砚来来回回不断地在场上折返跑,一箱球下来已经是大汗淋漓。
“你多久没正经训练了?”梅旗说,“你看这球,一半儿都在线外。”
“这几个月上班了,就没跟我师父上课了。”戚铭砚也觉得自己好像手感差了,体力也没以前好。上班之后确实犯懒。
“捡球,再来。”
其实现在即使上课,戚铭砚也不会这样仔细练一个一个的基本动作了。还在他初学羽毛球的时候,一两个小时反反复复练一个动作。后来这一年他就专门练练弱项,或者跟师父开单打打。他没想到梅旗会当他是个初学者一样,先是看他动作,然后给他挑毛病,仔细地扣每一个细节,之后就是打到戚铭砚想吐的多球练习。
一遍一遍的捡球练球,仍旧是拉吊结合。戚铭砚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看了看表,5点半整。他想着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正好一个小时。
“来,打一局。”
“……你一直都没动,我这血条都见底了,怎么打啊?”
“你师父找你开单你会拒绝么?”
戚铭砚说:“不会啊。”
梅旗笑了笑:“那不得了,又没要求你赢我。”
上过一节课,无论戚铭砚当初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如今梅旗也算是他的师父了。梅旗非常认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教学状态,可以看出职业教师的素养。逼得戚铭砚又不得不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旖旎心思都抛在脑后,虚心且认真地对待。
他擦了擦汗,回到场上和梅旗开战。
梅旗除了开始拉了十几分钟高远球,几乎是没怎么动。此时又是极度放松,手腕灵活多变,把各种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戚铭砚虽然很想赢,打得也很顽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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