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绝代高手?那此人比起纪危晴如何,比起‘九山幽煞’又如何?”
陆羡之道:“他的武功绝不逊于纪老前辈,就连‘九山幽煞’那老魔头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白少央诧异道:“这人究竟是谁?”
陆羡之道:“云州城郊朱柳庄的庄主——‘红袖金剑’程秋绪。”
话音一落,白少央却如被雷击一般,愣了半刻才道:“怎会是他?”
陆羡之奇道:“莫非白兄与此人有故?”
白少央的眉头微微一动,再抬头时,眼底的波涛已然平复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林中黑蝉,又看向了陆羡之,面上含笑道:“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又怎会与那大名鼎鼎的‘红袖金剑’扯上关系?”
他面上说得坦坦荡荡,心底却是波涛翻涌。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程秋绪的名字,但却是他第一次听到“红袖金剑”的名号。
因为十六年前张朝宗还在世的时候,大名鼎鼎的“红袖金剑”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别说诨号了,就连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没有几个。
当时人称“四海善客”的张朝宗第一次见到程秋绪的时候,对方紧张得连舌头都撸不直,话都说不好。可时光转瞬过,当年那个羞涩腼腆的少年剑客,如今已成为一方枭雄了。
唯有到了这个时候,白少央才感觉到了这十六年是真真切切地从自己的身边溜过,而不是写在白纸上的几个单薄的字眼,或是刻在树干上的几个虚妄的符号。
第10章 听小陆讲那过去的故事
回神一想,这“枭雄”二字却是正邪各为一半,到底是不如英雄悦耳动听,想必程秋绪的事迹虽然响亮,却也未必正派。
白少央便继续问道:“话说回来,小陆你究竟是如何得罪那‘红袖金剑’的?”
陆羡之长叹一声,道:“这事儿说来话长……”
林中黑蝉立刻冷冷道:“那就别说了。”
他话音一落,那原本缩在墙角的玉狸奴立刻出来冲着他怒叫一声,这漂亮的畜生似是通了灵性一般,知道他已经落败,特来他跟前耀武扬威一番。
林中黑蝉怒瞪花猫一眼,激得它寒毛倒立,龇牙咧嘴地倒退了几步,白少央便顺手抱过花猫,坐在了他的草铺子上,对着陆羡之含笑道:
“我瞧你还是说吧,这夜还长着,我和这蠢猫正好听你讲一番故事,黑蝉兄若是有什么异议,我也可以让你睡一觉,正好让你养一养神。”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中黑蝉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睡觉有很多种含义,而白少央说的未必是字面上的那一种。
陆羡之也坐了下来,这故事一讲起来,他嘴边的笑就仿佛一阵风似的退了下去。他不笑的时候,面上便显得有些清清冷冷,一双眸子也仿佛在火光的映衬下中变得渺远而神秘起来。
原来那程秋绪在初入江湖时倒也是人品正派,一丝不苟,且不近女色,不喜奢华。
可他去赴“镇三山”郑灵均家三小姐的满月宴时,遇到了一位姑娘,从此一见钟情,一发不可收拾。
白少央立刻叹道:“一见钟情钟的往往不是情,而是脸。”
那姑娘若是生得歪瓜裂枣的,别说让程秋绪一见钟情了,只怕让他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嫌烦。这世道实在太过优待美人,优待得相貌普通的人都活得有些艰难了。
陆羡之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了下去。
宴上男男女女众多,程秋绪想知道姑娘的芳名,又过于羞涩不敢言语,竟一路穿亭走巷地跟着那姑娘进了内闺,可姑娘进了房间之后,竟有个俊俏小生从她的闺房走了出来。
白少央愣了一会儿,忽然诧异道:“这姑娘竟是个男人假扮的?”
陆羡之诧异道:“你难道不该先想到男女私会这个可能吗?”
那程秋绪自是看得惊疑不定,便一路跟着那男人,不想被他发现了行踪,两人缠斗起来,程秋绪才发现这男子竟是百戏门的二头目——“翡翠白虎”徐蔚心。徐蔚心乔装成兖州刘家的小姐入了郑府,便是为了在宴上行刺。原来郑灵均与朝中显贵素有结交,还邀请奸相林辉正的侄子何连沙赴宴共赏,此人无恶不作,罪行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
这宴上高手众多,徐蔚心的行刺之举可谓是胆大包天,可程秋绪听罢不但未加劝阻,还热血上涌,打算与他一同行刺。
白少央淡淡道:“这些涌到他们脑子里的热血,迟早会变成他们眼里流下来的泪。”
故事讲到此处,他怀中的猫儿也仿佛听得专心致志一般。
陆羡之耸了耸肩道:“可人还是有些热血的好。”
一个人若从未热血,心就永远都是冷的,这样的人岂非可怜透顶?
那何连沙身边高手众多,程秋绪与徐蔚心自是行刺失败,侥幸逃出府去,也只得携手浪迹天涯,不过这两人一路上历经生死磨难,血都冻到过一会儿去,情谊自然也深得和那长江大河的水一样了。后来奸相倒台,林党遭了清算,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程徐二人的逃亡才算终结。重获自由之后,徐蔚心自然是为兄弟欢喜,可程秋绪却多了一重烦恼。
原来徐蔚心有个怪癖,闲时便喜作女子装扮,他扮起女人来容姿绝艳,如春花月娥一般,卸下女装却是英姿熠熠,神采飞扬,分明是个血性十足的汉子。
白少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道:“所以程秋绪的烦恼是他有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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