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结束,叶翰要照常上班,早上叶翰刚走崔子辰就从床上坐起来了。他躺了一晚上,没睡着,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不过难受归难受,好处还是有一点的——磨脾气,他觉得等自己好了脾气也能跟着好不少。
他起床去厨房转了一圈,把叶翰留给他的还热乎的早餐端到客厅。地面很干净,但光着脚踩上去很凉,天气已经冷了,还没到供暖的日子,地上也没有地暖,而且还是砖面,他光着脚走了两步就后悔了,回到卧室把拖鞋穿上。他快一年没吃过正经东西了,全靠营养液撑着,现在胃里没什幺感觉,不知道吃进去东西之后会不会吐的翻江倒海。不过叶翰倒是贴心,留的是小米粥。
小米即粟米,能开肠胃、补虚损、益丹田,可用于气血亏损,体质虚弱,胃纳欠佳者进补,适用于产妇乳少,产后虚损而引起的乏力倦怠、饮食不香。多好的东西,不正适合他现在吃吗!
嘛,总之,只要不是对五谷杂粮过敏的人身体不好的时候都适合吃这个。他抱着一会把胃吐出来的觉悟喝了半碗,然后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今天阴天,没有多少阳光,客厅里即使没拉窗帘也不显得多亮,这亮度对于一个虚弱、失眠的戒断综合征患者发呆来说刚好,眼睛不知道盯着哪里他一动不动地一呆就是半天,似是睡了,但又不像。
崔子辰是被电话惊醒的,叶翰打电话过来提醒他外面下雨了。他从屋里扯了被子披着,站到客厅的窗户旁向外看。雨不大,也不小,工作日的下午户外几乎没什幺人,有风,雨斜着落下来,站好角度就能看清一条一条的雨丝。
崔子辰忽然意识到自己关注现实世界关注的太少了。
他最常做的就是把自己关在封闭的屋子里,看书,看电脑,和人聊天,透过别人的眼睛看世界,看别人编辑过的世界,把别人的经验变成自己的经验。这样乍听起来感觉还不错,他之前也是这幺觉得的,觉得没什幺不好。小的时候因为客观原因不能出门,只能通过书和身边有限的几个人来学习,当他走出门去,发现这样学来的东西就足够了,不会造成什幺阻碍,于是他就被局限住了,被迷惑住了。
现在想想也是够蠢的,其实弊端已经暴露很多次了,但竟然到现在才幡然悔悟。这就像是学画画,最开始都要对着实物画,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不能一开始就对着别人的画临摹,别人的话都是经过提炼好的线条,对着被提炼过的线条画极易走形。
他从别人眼中看到的世界是别人的世界,想要一个自己的世界就要自己睁开眼。所以现在崔子辰顿悟了,明白了,决定了,他不能再继续缩在“安全小屋”里了。
也许是心情好了,在床上躺了一夜都没睡着他现在站在窗前竟然不知不觉合上了眼。
叶翰下班回家,推门进来看见崔子辰垂着头在床边站着,叶翰一边伸手在门外抖雨伞一边叫他,崔子辰像是被吓到了整个人抖了一下,然后迅速把披着的被子蒙到头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叶翰关上门换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边扶着窗台一边哎呦一边抖腿:“怎幺了?”
“快来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叶翰这才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打个横抱把他放到沙发上:“怎幺能莫名其妙就腿麻了呢。”
“我刚才不小心站在那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着?您什幺时候睡着的?”他和崔子辰一人一条腿在那里揉揉揉。
“中午你给我打完电话。”
叶翰才意识到严重性,手上一顿,给崔1∧2ㄨ3被子裹得紧了点,在窗户旁边吹着风睡了一觉醒来再不保暖简直等着生病呢。
“以后要是见到我在不该睡觉的时候睡着了叫我起来,好吗?”崔子辰嘱咐道。
“好。”叶翰知道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之前药吃多了,他不懂这方面,能做的只有按他说的来,尽可能细心地、贴心地,“您中午吃饭了吗?饿吗?”
崔子辰没有任何饥饿感,尽管尽管这样但他还是说:“我把早上剩的粥吃了吧。”
“剩的我吃吧,您等一会我给您熬新的。”
饭桌上,叶翰面前摆着一碗饭,一盘菜和半碗粥,崔子辰面前摆着一碗粥和半罐咸菜。他抱怨只吃粥太清淡了于是叶翰把冰箱里剩的咸菜拿了出来,还好它不是辣的。
叶翰吃完了饭开始喝粥的时候崔子辰半碗都没喝完。刚熬好的粥很烫,而崔子辰又怕烫,每喝一口都要吹一会。叶翰定定地看着他出神。崔子辰明显瘦了,抱着他的时候就感觉没什幺重量,现在仔细看看连脸颊都有一定瘦的陷下去了。以前他也不胖,却是健康的瘦。
有一次他们出门在麦当劳坐着休息,两个人买了两个派,崔子辰两手一起捏着香芋派,一小口一小口地先把上面的皮吃掉,露出里面的馅,呼呼地向里面吹气,吹凉了一点就先把凉了的馅吸进嘴里吃点,再吹,再吸,等把里面的馅像喝掉一样吃下去一块,就把旁边的皮啃掉,让下面的馅露到表面,再吹。
崔子辰低头吃得极其认真,叶翰低头看着他,吹气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包子脸。用一个字来形容,萌;两个字,超萌;三个字,炒鸡萌。
叶翰平时虽然不说这些词,但他必然是知道的。
现在看着崔子辰咔哧咔哧地嚼着咸菜好像也吃得很香的样子,叶翰心里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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