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岸谷显然被吓了一跳,食指哆嗦着直接指向了汤川的脸:“伽利略大师……哦不,汤川教授!”
“是副教授。”
“是!汤川副教授!”
“所以草薙刑警,”没有理会岸谷瞬间近乎立正的姿势,汤川歪过头,“你拉我过来,到底目的何在?”
“是间宫股长的意思啦,”草薙无奈地摇了摇手机,“电话里说可能不是普通的溺水,要是汤川教授在的话就好了什么的……总之尸体有点蹊跷,既然你就在我身边,就烦劳一起过来看看好啦。”
“那么你们去看就可以了。我在这里等。”
“好吧。”草薙耸了耸肩。想想看,迄今为止,汤川最大的让步就是陪自己看过尸体照片,现在能跟着一起赶到案发现场,已经是给了很大面子了。
“小岸。”他回头招招手,示意还在发愣的岸谷跟上来。
尸体被河水浸泡,皮肤已经开始发白肿胀。是成年男子,头发很长,末端染成了紫红色,上身是黑白条纹的空松t恤,下身穿着条破洞牛仔裤,脖子上挂着根小指粗的骷髅头古铜项链。没有穿袜子,球鞋的一只大概被水冲走,另一只则放在尸体的身侧。
“典型不良青年的打扮啊。”草薙皱着眉头,“看面容应当很年轻,身上有没有证件之类的?”
“没找到,这样的人出门一般很少带身份证明,没有钱包,也没有驾照。”岸谷掰着手指,“好在尸体面部和指纹都没有被破坏,应该很好找出来。”
“真头疼啊……”
草薙啧啧咂舌,伸出戴着消毒手套的右手,小心翼翼拨开尸体黏在额上的几撮头发。
伤口就在额头靠近发际线的位置,大约四厘米长短,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从创口形状来看,像是被什么坚硬的物体击中而造成的砸伤。
“这个是……”
岸谷五官瞬间缩到了一起:“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所以直接转到了我们搜查一课。”
“唔,看来间宫股长在电话里指的就是这个。”草薙干脆趴下身,对着伤口又仔细看了看,“如果是失足坠河的话,头部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伤痕。”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倒是不会致死。”
正费着神,背后忽然传来汤川冷静的声音。
草薙吃惊地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起,汤川已经好整以暇地背着手站在他身后,上身略微前倾,正用充满审视的目光,来回“巡查”着尸体。
“你不是说不想看的吗?”
“稍微有点在意。”
“在意什么?”
“没什么,你接着干你的好了。”
汤川说完便闭上嘴,抱住胳膊,露出陷入思考时的神情。
草薙撇了撇嘴,一旁的岸谷小心碰了下他的手肘,小声道:“草薙学长,汤川副教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不用管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卖关子了。”
瞅了还站在原地的汤川一眼,因为对这个人的脾性有着相当的了解,知道眼下再好奇也问不出什么。草薙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粘上的草屑泥土,环顾了下四周。
“这附近够荒凉的啊。”
横跨在明石川上的明石桥,是一座已经有六十多年历史的老式拱桥。虽然材质是现代化的水泥,却能让人联想到德川家康时代的建筑风格。桥的东南边有条横向的石板路,作为亟待修整的老街,街边座落着几栋老式民宅,路尽头有家小型的日用品超市,除此之外,商业意义上的设施,只有在临桥位置、孤零零伫立着的一爿钟表店。
草薙深吸了口气,朝钟表店走过去。
ri是钟表店的招牌名。单从外观上看,比起普通贩卖钟表的商店,ri更像是间古董杂货铺的样子——环绕着花纹的铁艺门牌,整片的落地玻璃橱窗,木头货架上各色各样的古式时钟,整个儿复古味十足。
时候将近九点,店铺已经打烊,紧闭的红棕色木门上挂着块做旧的木牌,上面用白色的大号荧光笔,写着营业时间。
“早上八点至晚上七点……”跟在身后的岸谷小声读出木牌上的数字,“什么嘛,看来只好明天再来问问了。”
“有线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草薙忍住了将这句话说出口的冲动。不过掏真心话,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指望从事发现场收集到重大线索,实在是需要天照大神的额外眷顾。
“小岸,你先跟车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们在警局碰面。”
草薙晃了晃开始隐隐作痛的脑袋,闷头往回走。
“那学长你呢?”
“我的话,”冲着汤川的方向,草薙努努嘴,“还是搭那家伙的顺风车回家吧。”
“学长和汤川副教授感情真好啊!”
“咳咳,你知道什么啊……”
受不了岸谷羡慕的神情,草薙缩了下肩膀。等会儿肯定被那家伙抱怨个没完的,想到这里,他不禁仰起沉重的头。
夏夜清凉依旧。落入眼底的天幕如深蓝色天鹅绒,星星就像嵌在丝绒衬底上的透明晶石,一点一点闪着微光。
“好好的一个夏夜聚会,就这么被毁了啊!”
不远处,某位物理学副教授用指尖扶了扶眼镜,循着哀嚎声,望向那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的背影,嘴角似有所牵,慢慢的,勾起了个隐约的弧度。
***
“昨天和今天,两次踏过相同的桥,可是心情根本是天差地别。”
草薙把双手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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