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反过来的,因为他而想到小熙,并非因小熙而想到他。
“舅舅,很热吗?你脸好红喔!”
苏砌恒不知如何回答孩子,只能含糊其词:“快点洗脸刷牙喽,舅舅给你烤吐司,配桑葚果酱吃。”
小孩子多少爱吃甜食,小熙一听,果不其然睁亮了眼,动作加快,苏砌恒替他打理好,让他穿衣,走到厨房准备早餐。
为确保孩子营养均衡,他另外做了法式咸吐司跟蕃茄沙拉,果酱被装在很可爱的透明罐里,一打开便一股浓郁的桑葚果香,他尝了口,果味纯浓,带天然的酸,不含杂质,果酱需要费时耐心,自己随手一壶姜汤换来如此盛礼,著实不敢当。
他本以为司机虽不多语,可骨子里难免瞧不上他,便未曾想过主动搭话。
实际结果,是他有释出,对方即有回应。
世间太残酷,他从不信付出有所得,能够得到适当回报的,一定是一些被选中的、特别的人,而大半人就像从前的他一样,汲汲营营,一生庸碌,未曾被人相进眼底,成为风景。
所以他不敢梦想,更不要提奢想、妄想。
孩子准备完,八点钟保姆准时来到。
苏砌恒像她道谢:“又要麻烦你了。”
年过五十的保姆亲切一笑,“不会,小熙很懂事,哪像我家两个,小时皮得能把屋盖掀了。”她自己有两个小孩,最小的已经上了大学,所以才多了时间看照旁人的孩子。
小熙冲过来:“李阿姨!”
“乖~”李阿姨抱住他,揉著孩子头称赞:“听说小熙的跳级考试过了对吧?真厉害,阿姨有给你准备礼物喔!”
“嗳?”这是苏砌恒。“哪好意思……”
“小东西而已。您上次推荐我的中医诊所很有效,针灸一下,腰啊肩膀啊,统统不痛了。”保姆带孩子多年,一直有肩膀跟腰部的问题,苏砌恒自身则因电脑使用过度,肩酸眼疼,诊所是姊姊推荐,医生年轻有本事,先前听保姆偶然提及自身病痛,苏砌恒便做了引荐。
他莞尔。“那就好。”
人与人之间的好意,如此简单。
送走小熙跟保姆,苏砌恒准备出门,衣柜里被强制塞了以前根本不会想碰想穿的衣物,件件价格不凡。男人曾对他很过分,他对他依仍残存害怕,但另一种更骇人或害人的情感,却逐渐占据了上风。
苏砌恒只庆幸眼前没有镜子。
否则他完全不敢想像,里头的人,究竟露出怎样一副表情。
邻近发片,通告不断,苏砌恒近来比从前更忙碌,歌曲录制差不多告一段落,仅剩后制。
唐艺旗下纯歌手不多,除了他和钟倚阳,就各一个男女团体跟一个市场型女歌手,其他人均不在发片状态,于是公司这方面资源自然全落在他身上,他能使用练音室反覆练唱,毕竟cd可以后制,现场不行。
他“歌战”出身,又有pub驻唱经验,现场功力连崔贺忱都赞许,唯独舞蹈不忍看,好在他不走这路线,歌曲里仅一首歌需要少许动作。
一日他练唱,唐湘昔走了进来。
苏砌恒早习惯男人神出鬼没,并未停唱,一曲毕,唐湘昔拍拍手:“不错,越来越稳,给我个小贱人的眼神。”
苏砌恒翻白眼,给了他一个冷艳高贵表情,男人哈哈大笑。“不错,好个h!”
“……”
他也是入行才晓得,h是赞誉,小贱人是类似宝贝、小甜心之类的匿称。
男人的称赞不是随手拈来,可也不吝啬,练音室灯光强烈,苏砌恒一头汗,面部泛红,他别开眼,开始唱下一首。
好死不死,是情歌。
男人视线追随近旁,苏砌恒唱得噎住,不得不停。
唐湘昔见他面红耳赤,不禁笑:“你往后可能得在一百人、一千人甚至数万人面前表演,这样就不好意思,怎行?”
苏砌恒忙辩解:“那不一样!”
“哦?”难得兔子反应大,唐湘昔称奇:“哪里不一样?”
苏砌恒讲不出,他至今还无法完整面对跟厘清自己的感情,心思就像一个多年未经收拾的抽屉,杂乱无章。所幸男人知晓他这阵子忙碌,并未翻牌召见,可眼下同处一室,对他唱过于甜美的情歌,苏砌恒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掩盖住莫名的心慌意乱。
尤其男人太敏锐,他分明不知小熙的事,可曾一度表示:“我不会逼你坦诚一切,只要不妨碍发展,有点自己的小秘密无妨。”
苏砌恒当下一身冷汗,现在缓过,他开始琢磨坦白时机。
他苦恼深思,整个人缩成一团,唐湘昔凑过去舔了他耳朵一下。
苏砌恒骇然蹦起,一张脸红得快滴血。
唐湘昔笑,劳碌一天,不可否认青年反应治愈他,难怪人喜欢养宠,偶尔逗弄玩玩就很开心,唐湘昔坐回去。“再唱一首,我听完就走。”
苏砌恒避重就轻,挑了主打歌来唱。
他挺拔身躯站在那儿,身型已不若初始单薄,站姿很松,没有刻意卖弄技巧,讨好观众。从“歌王争霸战”第一眼,唐湘昔就知道这是个会唱跟能唱的,如今底气足了,掩藏在怯懦表面下的潜能开发出来,眼神纯粹,里头却不若过往那般空茫。
“圆满慷慨,送回忆离开。如尘埃,轻轻一吹不说掰……你的东西我全数封装,收件人那栏,始终空白。”最后一句,自激昂转为沉淀内敛:“这是上天最美的安排,没有伤害……我自爱。”
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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