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少年端了新蒸的甜糕一勺勺喂他,狭长的青黑色眼眸,青黑色的发丝用最简单的骨簪簪好,粗布麻衣下是淡白色清瘦却不柔弱的身体。
上神含着一口甜糕,桃花眼眯着享受嘴里的清甜,小妖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兴致起来,奖赏似的拉过龙苏,抬起他的下巴,将还没有咽下的甜糕渡给他吃。
少年任由他任性,紧紧抱着他,碰上的软软的唇,还有滑溜灵巧的舌,丝丝甜糕的味道,仲艾闭上桃花眼认真感受。
被少年拥在怀里慵懒舒适。
银发上神想去细看他的脸,银白色轻羽般密长的睫毛轻动,桃花眼向上瞧去,却对上一双金红色的狭长凤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与自己分开,还带着一丝晶莹,拥着自己入怀的竟是凤翱那只小凤凰。
“仲艾,好吃吗..”那小凤凰口里呢喃出的声音却是龙苏的声音。
司医上神惊出一身冷汗,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依旧在司医殿里的那床上,丝滑的薄被早就滑落在了地上。
没有龙苏,也没有凤翱,原来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他伸出指尖摁在心脏的位置,那里还在扑通扑通的悸动,偌大的玉床冰冰凉凉,再也睡不下去。他散着一头银发,挑了灯起来,拿起案头卷着一卷竹卷药经,一行行仔细的读着,权当做了消遣。
一阵厉风打在窗上,珠玉的幔帘被阵风吹的呼啸霹雳啪拉声音作响,空气里带着浓浓血腥的呛味,一身黑色战甲的狠厉男子推开门,身上无数淌血的伤口,用长剑支地撑住摇晃的身体,看见灯下看卷的司医,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长剑触在玉石地砖上,清脆的一声。
“玄光少主!”仲艾连忙上前扶住他。
“司医,咳,别,别告诉他。”玄光吐下一口鲜血,频临昏厥,尚不忘咬牙撑着吩咐仲艾。
虽然没有说出名讳,仲艾他却是心领神会,一边努力将他拖到榻上,一边点头称是。
没有惊扰到殿中仙属,仲艾悄悄独自取来了清水,布巾,又翻出专门为玄光少主备着的伤药,关了殿门,卸下他的战甲,一点点给他处理伤口。
玄光少主身上新伤累着旧伤,层层密布,把长年见惯了各种伤患的司医也看的触目惊心。堂堂天胄,又是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帝君每每给他上药之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仲艾摇了摇头,将沾透污血的帕子丢进盆子里,拿了新的布巾沾了清水继续擦拭从伤口涌出来的鲜血。
忙了一夜,直到累的后来胡乱就趴在屋子里的小几上睡着了。待清早晨鸟轻啼,仲艾大大抻了个懒腰,桃花眼瞧向空无一人的睡榻,习惯的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收起身上盖着的不知何时多的一件披风,推门出了屋子。
“主子,凤鸾殿上又送来了拜帖。”泊樱叫住司医上神,欲言又止。
又是那只小凤凰。
仲艾揉了揉眉心,心烦意乱,长长叹了口气。昨夜的梦好像还没散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凤翱,他明明就是龙苏,却又不是他。
“不见!”司医上神桃花眼黯淡,神情蔫蔫的去看药炉。
泊樱张了张小嘴,思索半刻,还是吞下了话,乖乖敛袖出了殿门,将那凤凰族的少主挡了回去。
那凤凰族的少主披着墨黑的披风立在殿门之前,倒是还算尊礼。等自己说了主子在忙之后,倒是抿了薄唇不再说话,即使带着一层面具,还是能从他身上感觉出被拒绝后的冰冷怒气。也亏得他日日前来,他新继凤主之位,应有许多族中琐事要料理,可这司医殿倒是跑得勤,只是自家主子没有一回去见他的。这,也是一位不好惹的主,这新进的凤族少主,怎么老和自家主子这样纠缠不休?难道自家上神又乱拔了人家身上的羽毛入药?
以前倒是听说有只不知怎么得罪了自家主子的黑鸩,被主子在去妖界办事的时候遇到了。主子想是原忘了那鸟得罪他的事,恰巧在妖界见到,可叫主子有了乐趣。其中细节倒是不清楚,只听着随着主子去的司医殿小侍回来说,那乌黑至毒的鸟儿被主子用药染成了花喜鹊的颜色,扔到了蛮荒的地方。
这位,该不会是那黑鸩的远方亲戚,特特发迹了之后寻了主子来报仇的?
泊樱摇了摇头,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设想,老早看见院中玉杆栏里的老桂上站着的一只贼眼翠色小鸟,这也不是一只好鸟。泊樱“哼”了一声,看都没看那鸟儿,绕过老槐树去了后殿。
相逢白白受了美少年一个大白眼,飞了过去讨好的一口一口“泊樱”的叫。
17
药园子里近来一只地怀刚成了精,调皮捣蛋一个顶得上十个灵芝,上窜下跳倒像只猴儿精,推了晒干药的药架,又偷喝光了给雪莲丫头准备的十八重天雪山上的渡若灵水。这每日逮他,就教人十分费力费心,惹得一众小仙苦不堪言,纷纷抹泪状告到了泊樱大人那里。
还没等泊樱前来,哪知园子里又出了差头。
顶着一朵小蘑菇的女娃娃气势汹汹的撸着袖子,先截住了那闹得园子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
“站住,新来的,姑奶奶的地盘上也敢撒野!”
黑黑瘦瘦的小男孩瑟缩着躲躲闪闪:“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见灵芝小丫头露出得意之色,气势似有松动,突然凶光毕露,露出尖利的牙齿扑上来:“我只是,只是太饿了!!!”
灵芝本是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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