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东西,少侠可否给我们仔细说道说道?”宁修茂轻佻的声音响在耳边,简直像是立刻就要伸手捏人家下巴了,青桐皱了皱眉,冷眼看着。
那武当弟子迟疑了一下,说起来。
“当时掌门过来,要看看叶、叶姑娘的情况,我和几位师兄弟就在前面开路,谁知一进去,就看见叶姑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室凌乱血迹,显见是已经遇害了。而这位——这位,”
他这位了半天也没能想出该怎么称呼,干脆就含糊了过去,直说:“就站在叶姑娘的尸体边上,手还向叶姑娘伸着。”
他的声音不响,却也清晰地落入所有人的耳中,七弦望了道元真人一眼,缓了语调,“这么说,几位并无一人亲眼‘看到’青桐出手杀了叶姑娘?”
道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七弦公子真是明白人。可惜这样强词夺理,仍是牵强。此石洞防守严密,除此子身怀柳家渡江鬼步可出入外,能有几人?你是想说,叶姑娘死了,这人站在她的尸体边,伸着手,却不是凶手?”
他话中讽刺意味分外地浓,七弦却面色不变,点点头,欣然道:“我平生经历无数悬案,一般站在尸体旁边的,还真大抵不是凶手。”
一句话落下,见武当众人已怒目,他放缓了语调,“在下昔日之名,想必掌门也有所听闻,若是掌门首肯,让在下看一看洞内情形,和叶姑娘的尸体如何?”
“那什么七弦公子,嚣张什么,现在武林中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你过去那些无案不破的名声有多少水分?我们又不是傻子,你进去想干什么,谁知道?!”
人群中传来义愤填膺的喊声,不知是哪个武当弟子,却是说出了在场除七弦一方外所有人的心声。
道元真人看了七弦一眼,余光看到离青桐太过接近的宁修茂,更加戒备,“七弦公子,请恕武当不能从命了,离火离水,你们把凶手带走看管,剩下的人,守着洞门!”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传来齐刷刷的一阵“是!”。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一直站在七弦身后,从头到尾半句话都没说无声无息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温念远忽然身形一动,直接向武当掌门出手。
道元真人早有防备,防备的却是七弦和宁修茂,直到温念远的书卷逼到面前,才伸手去挡。
同一时刻,宁修茂手中呼啸风声传来,凌厉的鞭势如汪洋瀑布倒灌席卷,向围着青桐的几名武当弟子卷去。
温念远微微侧过头,看了七弦一眼,两人一个眼神交换过,无需言辞也无需商量,七弦点点头,已经明白温念远的意思。
趁温念远对上道元真人和几名武当弟子,宁修茂又搅乱现场情势,他身影翩若惊鸿地一闪,轻飘飘闪入山洞中。
身后不停传来兵刃交击声和呼喝声,他却没有丝毫迟疑,温念远替他争取这一线机会,他要分毫不差地利用。
洞中确实十分凌乱,一种凌乱应是叶九霄自己造成的,另一种却是有不少人在此踩踏打斗形成的,不用闭上眼睛也可以想象当时青桐与武当人马在此缠斗的情形。
如果一来,现场破坏得实在有些厉害,便是本有线索,都有可能被掩盖。要从两种凌乱中辨认出哪些是叶九霄死前造成的,实在是有些难度。
还好,他是七弦。
一身白衣的男子毫不在意地蹲□,脚踩在血泊里,查看叶九霄的伤势,等看完叶九霄的情况后,又在整个洞中绕过一圈,连任何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务必一一入眼入心。
温念远哪怕功高盖世亦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武当掌门岂是吃素的,绝对不好打发。
他不知能撑多久,所以七弦知道没有多少时间让自己在这里分析思考,因此必须把现场的一切都深深刻入脑海,绝对绝对要分毫无差,待脱身后才能慢慢分析。
如果他记错一个地方,说不定就错过了解开谜团的线索。
外面的打斗有些沉闷,并没有多少厮杀声传到他耳中,然而那种凛冽外放的杀意,却充斥着整个空气。
任谁在这样的杀意中都会心绪摇动,然而七弦没有,他冷静得仿佛仪器,不知道外面险象环生的是他在乎的人。
然而即便温念远不在此,也明白,这正是七弦在乎的方式。
这个理智的、冷静的、哪怕在绝境里穿行也如履平地的行动力强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心醉神迷。
道元真人手中剑刃往上一挑,温念远的书卷脱手而出,呼啦啦飞上半空,被杀气一激,一页页迅速翻过去。
武当的掌门人丝毫不停顿,面色肃然地一剑刺出,直取温念远咽喉,就在堪堪指在那人喉结之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冰冷又优雅的“住手!”
战场中的诸人俱都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从洞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他的袍角沾染了一些血迹,令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凭添三分魅意。
如从九天玄女化作域外天魔。
所有人包括道元真人都以为七弦这么快从里面出来是有话要说,事实上他确实有话要说,尽管只有一句。
他说:“在下等叨扰武当多时,告辞。”
道元真人怒极反笑,“七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堂堂武当是你的地盘不成?想走?没那么容易!”
宁修茂此时已伸臂将青桐揽进自己怀中,刷刷两下解开了绳子,朗声笑道:“七弦,我就说你蠢么,早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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