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林暮禽低声重复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街上这么安静?”
何沐风心里慌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知道林暮禽是极端聪明和敏锐的人,自己糊弄他真是自寻死路。然而谎话已经说了,不得不继续圆:“在商店的厕所,所以……安静。”
电话那边可怕地沉默了片刻,林暮禽的声音冰冷中带着怒意:“何沐风,你在哪?”
何沐风手心里出了一层汗,求助地抬头。而慕容起一直疑惑地盯着他,这个时候开口问道:“谁的电话?有麻烦吗?”
何沐风立刻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在这时,电话无声地挂断了。何沐风苦恼地看着手机,自己等了这么久的电话,竟然会以这么无情的方式结束。
慕容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无所谓地耸肩:“这样也好,反正你们俩迟早要分的。”
何沐风的眼中闪着一点难过的光芒,仇恨地瞪着慕容起,怒道:“分你妹!”
就在何沐风和慕容起在温泉酒店消遣时光的时候,时桐叶拉着行李箱走出车站,病恹恹地打车回来了。他在外地开会时洗了凉水澡,又吹了风,本来就孱弱的身体,立刻就病倒了。先是打喷嚏流鼻涕。时桐叶吃了一点感冒药,也没有在意。不料夜里竟然发起了高烧,第二天和同行一起开会时,别人看他弱不禁风的娇怯模样,心里添堵,嘴上却纷纷热心劝他保重身体,及时回去休息,以免耽误病情。时桐叶也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只会讨嫌,所以很干脆的收拾东西回来了。
时桐叶回到公寓,看到自己屋子里床铺和柜子都空荡荡的,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拜托何沐风帮自己搬家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书籍以及洗漱用品都不在这里了。
幸亏两人的东西经常混着用,时桐叶换了家居的衣服,喝了一杯牛奶,又吃了几片退烧药。脑袋依然一阵阵晕眩,身体也冷得发抖。他扶着墙走进何沐风的卧室,找出一床厚棉被放在床上,然后哆嗦着钻进被窝里。外面的阳光温暖而灿烂,时桐叶手脚冰冷地缩成一团,心里一片凄风苦雨。
他朦胧着要睡去时,门铃忽然响起来。时桐叶头疼欲裂,根本不想动,心想若是何沐风的话,一定有钥匙。既然是外人,那就根本不用理睬。
然而门铃却一直固执地响个不停,时桐叶本来就有些神经衰弱,耳朵里听着这延绵不绝的噪音,怎么睡得着。他忍无可忍地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晃晃悠悠地打开门,望着门外的男人,时桐叶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你啊,沐风今天不在家。”
林暮禽风尘仆仆而来,自然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他走进屋里,略微点点头道:“那我等他回来。”
若是平常人,时桐叶大可以任性地赶走,不过这人是何沐风的男友。看在何沐风的面上,时桐叶也不好对他太无礼。
时桐叶请他坐下,哆哆嗦嗦地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时,已经泼洒得剩下半杯了。不过林暮禽一直脸色阴沉,根本没有在意。而时桐叶这时候也不能再回屋睡觉。他披着厚厚地毛毯坐在对面沙发上,打算礼貌而客气地招呼这位客人。
两人都是冰冷的性子,时桐叶平时最不擅长交际应酬,而林暮禽心事重重,更是不轻易开口说话。两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气氛僵硬冷淡到了结冰的地步。
林暮禽皱着眉头思索很久,打算开口问话时,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医生缩在毛毯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哗啦哗啦的钥匙声音,以及两个男人肆无忌惮的说笑。慕容起一手拎着纸袋,另一只手推开门。何沐风手里夹着烟,趁机在他身后踹他几脚。
“小兔崽子,一会儿没揍你就皮痒了吧?”慕容起把东西甩在玄关柜上,利索地反剪他的双手,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何沐风嘎嘎笑着扑到他身上撕扯:“老兔崽子,一会儿没挨揍就不爽吧?”
两人打闹着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爱人,林暮禽脸色阴沉,时桐叶揉着眼睛,疲倦而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
“小叶!”慕容起又惊又喜,风一样走到他身边坐下,因为有外人在,所以这是紧紧地握了时桐叶的手:“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我……”时桐叶刚刚被惊醒,此刻仍然搞不清楚状况,随口说了一句:“想回来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
“我跟何沐风去泡温泉了。”慕容起忍不住蹭了一下他的脸,欢喜道:“东西已经搬好了,晚上咱就回家吧。正好林先生也在,咱们出去吃饭,庆祝乔迁之喜。”慕容起终于抬头看了何沐风一眼,笑道:“何沐风,你傻站着干吗?成天念叨着林先生,现在林先生在你面前,你倒一句话也不说了。”
何沐风远远地坐在沙发另一边,冲林暮禽局促地一笑,心里充满了甜蜜酸涩的味道,以至于灵巧的嘴巴变得笨拙木讷,半天才嗫喏道:“你怎么忽然来了?”
林暮禽皱着眉,很不满意何沐风的疏远态度,俊眉一扬:“想来就来了,不行吗?”
慕容起精通人情世故,略略思索就猜到了林暮禽的来意,所以立刻坦然地说:“今天下午林先生打电话时,我和沐风在温泉泡澡。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说实话,”慕容起露出温厚的长者微笑:“沐风是个狡猾又可爱的小伙子,他很想你,却很苦恼于你的冷漠……”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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