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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妈妈把我摇醒了,我才发现我满身的汗,头发全湿了。妈妈说听到我说胡话,就推门进来了。
妈妈说我发高烧,要带我去看医生,我死活不肯去,突然就害怕出门了,就想躲在床上。
“文青,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妈妈担忧地拉着我的手。
“我害怕。”我缩到妈妈怀里。
“怕什么呢?傻孩子!刚才做噩梦了是吧?”妈妈搂着我的肩膀。
“嗯。”我像个小孩一样。
“昨晚你去哪里了?好像你回来以后就一直神不守舍的。现在还生病了。”
“散步……太晚了,打了雾水……就感冒了吧……”我全身疲乏,好像从皮肤到骨头都在酸痛。
“家里还有十滴水,洗个热水澡,吃点药,再睡个大觉,看看怎么样。好吗?”妈妈摸了摸我的湿头发。
快七十岁的人了,还在为一个四十岁的“孩子女儿”操心,妈妈明朗坚毅的表情下该有多少辛酸。
“好。”我答应着就爬起来,我必须想办法调整自己。
睡了一个上午,到吃午饭的时候感觉好多了,但还是浑身散了架似的酸痛。
刚回房躺下,嫂子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二哥的两个孩子,一个刚刚初三毕业,一个才八岁,两个都是女孩。嫂子是高我几届的哥哥的中学同学,我们同在县城的重点中学读了六年书,彼此熟悉而亲密。
“二姑姑,我刚买了一本你们的杂志《青城风》,你那篇《六月菊》写得好美啊!‘阳光用金色的手指抚过大地,青草丛里随即绽开朵朵野菊。阳光他爽朗一笑,衣袖一挥,遍野就满是金黄了,那是广袤浩瀚的菊野……’太美了!”二哥的大女儿文玥靠在我的书桌上,那儿放着我早几天买的雏菊,它们依然很新鲜。
“哦,是最新的杂志吧?”我不知道已经印出来。
“对呀,你还没看到吗?”文玥有点惊讶。
“嗯,我好几天没去文联了。”
“有个叫艾雯的,以前好像没见过,她的文章也很漂亮,可是我不太看得懂。”
“是嘛,都看完了?”
“没呢,就看了你们俩的,你们的文章排在一起,看完你的就顺便看她的喽。但她肯定怎么都比不上二姑姑的啦!”文玥嘻嘻笑着。
“那是绝对的。”我朝她挤了挤眼。
“二姑姑,你不谦虚呢!”二哥的小女儿文珺奶声批评我。
“文珺,二姑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我转向那个小人。
“好啊。”文珺很高兴。
“有一天,文珺跟一头小猪在一起做数学作业,老师过来了,她问:‘文珺,你和小猪都很棒,现在要在你们之间挑一个去参加奥数比赛,你觉得你们谁更棒呢?’文珺说:‘我觉得小猪棒一些’……”
文珺愣在那里,文玥早就笑得左摇右晃了。
“二姑姑!我肯定比小猪棒啦!你欺负我!”文珺终于叫出来。
“谁欺负我们文珺同学了?”嫂子杨晓虹进来了。
“妈妈,二姑姑瞧不起我!她说小猪都比我棒!”文珺马上告状。
我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二姑姑是说,要是我们觉得自己棒,要很大声很自豪地说出来。文珺肯定比小猪棒了,就像二姑姑比艾雯棒一样。”我拉过那个委屈的小人,“这不是不谦虚,这叫自信。”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文珺的气消了,恍然大悟地说:“噢,我们要做个自信的人。对吗,二姑姑?”
“嗯,对!自信让我们快乐呀!”我摸了摸她的头。
“艾雯?文青,谁啊?”嫂子问。
“哦,一个作者。”我说。
“好啦,你们两个去找爷爷奶奶玩去,二姑姑不太舒服,别吵她了。”嫂子把两个孩子赶了出去,随即关上房门。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看你好像很有心事,说出来轻松一些,啊?”嫂子坐到我床边的沙发上,她也把我当小孩了。
“昨晚我去见小玲了。”我靠在床上,闭上眼睛。
“哦?怎么了?”嫂子有点紧张。
“没什么,觉得好累。”我不太想细说。
“我今天碰到她了。”
“哦?”我张开眼睛,看着嫂子。
“是无意中碰到的。觉得她很怪。形容不出来。”嫂子沉吟地低下头,“上午我回学校找杨校长,就是你们以前的高中班主任,想了解一下新高一分班的事。就在校长室见到了小玲。”嫂子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等着她的下文。
“见我进来她马上很热情地打招呼,还像个主人一样请我坐下,给我倒茶。她当着我的面很兴奋地跟杨校长谈她的生活。好像很成功很幸福的样子,事业有成,丈夫体贴,孩子乖巧,还说她丈夫开的公司正在拓展业务,她回来是勘查这里是否有投资的市场。看她谈笑风生的,像生活在天堂一样,可总给我很……很虚无的感觉。见她一直没打算走的样子,我就跟校长谈了我的事,先离开了。”嫂子用手托着下巴。
“出了校长室我去找了一个以前的同事,再出来的时候又在校道上碰到了她,她也明明看到了我,可是她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非常冷漠,我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睬。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呢?”嫂子放下手靠在了沙发上。“还有,上次听文华说,好像她离了婚的……我糊涂了。”
“嗯,昨晚我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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