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句话,让微微失神的子雷清醒过来,登时内心大乱,“三少爷不可能放我们走的啊!若是用逃的,苏家势力之大母亲你有所不知,我们能逃到何处去?何况母亲你身子虚弱,怎么禁的起舟车劳顿之苦……”
“住口!难道你还想留下来吗?随便天涯海角,我绝不再留在这里!你若是以我的身子为由,我现在便吊死在这里!”说完,魏母就忽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子雷大惊,猛的抱住了她的腿。
“不!母亲不可啊!”
算了,他已知道苏玉予的心意了——他喜欢的是敬亲王,又怎会在意自己……他定是想让自己离开却开不了口吧,自己走了,他又怎会去追……
自己又何必自欺欺人,做着他会不放手的春秋大梦……
“好,儿子答应你,今夜就走!……”
苏玉予啊苏玉予,这出戏我陪着你唱了,受了伤,只怪自己不怨别人!
一颗心爱上你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死了心,便散了吧……
你若没有唱尽兴,那便找别人陪你吧……
第三十六章
离开的日子并不好过。马车奔跑,径直南下,虽然说的轻松是自己离开,可天下之大,一家人又能到何处容身呢?
回杭州去?不行!若苏玉予恼他如此离开,岂不是会找来,到时只能牵连母亲和小绢受苦。可想躲他,又谈何容易——苏家的商铺便天下,朝中势力又大,自己已做不了捕快,如何能轻松的避开他,还可好好照顾母亲与小绢?
况且一路上都未曾停歇,哪怕是自己想停下来让母亲歇一刻,也被母亲严厉的苛责。他明白,母亲就是死,也不愿意停下一刻,她想远远的离开苏府。但是如此的奔波劳顿,母亲原本就不好的身子已经染了病,却又不肯停下医治,状况实在令人堪忧。
这日,魏老夫人终于病的厉害,不得不停下来就医。
子雷从房里退出来,在门外等待大夫的诊视,沉重的叹了口气。
又是风寒……母亲的身子弱,气色已不是一般的难看。想到此,心中不由的焦急起来,额头也隐隐的做痛,伸手按上轻轻的舒揉,却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哼!咎由自取!”
“?”听到声音,子雷浑身一僵,猛的抬头!——苏玉予!
只见他精神焕发,早不是是敬亲王府时的病弱模样。神采奕奕的站在自己对面,虽然表情轻松,摆明了是调笑他,却又藏不住一身的怒气。
“随心所欲的离开,害的你娘亲重病,魏子雷,你还不快快随我回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子雷大惊,不由的后退一步。
他应该大病初愈才对啊,皇上封他为圣安侯,他应该忙于参加立后大典才对啊!为何出现在此处?……就算上面的事都不在意,他也应该陪在敬亲王的身边,怎么会追到这来?!
“你管我为何会在此处!魏子雷,你竟敢擅自离开,好大的胆子!”病刚好就回到苏府,可除了在书房里找到一块玉佩,竟连封书信也没看到!——他竟敢就这么走了?!……这玉佩雕的粗拙,但也只有他一个人能雕的出来——因为那是眷仙幽兰的形状,除了自己,只有他知道。
玉石定终身!既然他有此心意,又为何离开?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魏夫人与小绢知道了他是禁脔的事情,不要想也能猜到他的痛苦与为难,可他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就是不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不,不……”子雷颓废的摇头,只觉的整个脑袋都要炸了开来,“我娘……已经知道了此事,我绝不能再留下去。”
“知道了又怎样?”苏玉予邪肆一笑,丝毫不顾及他的心情,“你是我的人,我爱怎样就怎样!没我的命令你就敢私自离开,好大的胆子!现在你马上与我回去,我姑且饶你,不然,定要你好看!”
“子雷哥。”还没等子雷开口回答,小绢忽然从屋内走了出来,原本是想让他进去看母亲,却猛的看到苏玉予带着一干人站在对街上,登时吓的变了脸色,抓住魏子雷的袖子躲在了他的身后。却不知道这细小的动作惹起了苏玉予新中的熊熊的怒火,他登时收起手中的扇子,阴冷的瞪起了眼睛。
“魏子雷,你肯不肯和我回去!”这不是询问,是命令。
“我……不能……”子雷回答的虚弱,若是不听苏玉予的话,定然也是逃不了。可自己不能和他回去!若是自己答应了他,娘一定会马上撞死!
“不回去?”是他先抛下自己,此刻竟敢再次拒绝自己!
苏玉予眯起阴冷的凤眸,已没了往日的温柔,全然是一开始的苏家三少模样。
“这位公子,”没等他们这边的战争开始,大夫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干人剑拔弩张的是在做什么,便兀自走到魏子雷面前道,“你母亲的状况不太好,虽然说只是风寒,可她身子底薄,已禁不起旅途劳顿了。你先前说必须赶路,看来是万万不可了!如此勉强,怕是你娘会在路上送命了。现在最好的,就是找个地方让她好生休养才是。”
“大夫!”魏子雷抓住大夫的手,神情焦急,“怎么会病的这么厉害?我娘身子一向硬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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