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风叹了口气,道:“你倒总是对自己信心十足。”
林祈墨笑道:“我说得很有道理,不是吗?”
秦漠风道:“昨晚不也有可能发生案子吗,你不着急?你以为你这是在青楼喝花酒?”
林祈墨一杯酒停在唇边,道:“我不着急。牡丹大姐亲手做的好菜,当然得慢慢品尝。”
秦漠风瞪了他半天,道:“我真搞不懂你……”
林祈墨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玩笑般道:“有时候我也有些搞不懂我自己。”
秦漠风说不出话了,却有另一人接道:“林祈墨,我没听错吧?一点儿也不像你说得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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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五章(三) ...
林祈墨迎着声音笑看来人,道:“小丫头,那你觉得我该说得出什么话?”
门口蹦进来个水蓝衫子的小姑娘,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俏皮地转了一圈,笑嘻嘻道:“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林祈墨无奈地笑了笑,并不与她继续耍嘴皮子,只道:“你怎么来了?”
蓝衫姑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我自然是来凑凑热闹。”
林祈墨有意无意地瞟了正忙里忙外的牡丹大姐一眼,笑道:“又多了一个凑热闹的人。”
蓝衫姑娘笑道:“有热闹,当然也得有凑热闹的人。人越多,不是越热闹?”
秦漠风哈哈大笑道:“这小丫头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蓝衫姑娘一听夸奖,笑靥如花,拉着秦漠风扯了几句闲话。
林祈墨又道:“灵薇,萧老爷子身体还好?”
蓝衫姑娘笑道:“好着呢,一顿饭吃得比我还多。”
这丫头,正是林祈墨口中那位萧老爷子,与“南药王”文学齐名的“北医圣”萧山的亲孙女,古灵精怪的萧灵薇。她天生聪慧灵敏,又得老爷子倾囊相授。是以虽年纪轻轻,却已俨然一个“小医圣”了。
在林祈墨生母患病期间,他父亲曾求医天山,一家人在萧医圣的医庐里住了三个月。那时他年方十岁,萧灵薇才四岁,在没有其他伙伴的情况下,两人倒也玩在一处。至今,感情匪浅,几乎如亲兄妹。对萧老爷子,自然也当做亲爷爷,每年总不忘抽些时间去天山看望。
林祈墨听她这样说,放心笑道:“比你吃得还多?那还真不容易。”
萧灵薇瞪他一眼,又想到了什么,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林祈墨道:“此事一言难尽。”
秦漠风埋怨道:“若不是林没墨吃得这么慢,我们怕是已快到洛阳城里了。”
林祈墨伸出根食指晃了晃,悠悠道:“正因为我吃得慢,才能遇到灵薇不是吗。”
秦漠风懒得跟他争,干脆闭了口,看着林祈墨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瓷瓶,递给萧灵薇,道:“灵薇,你是否闻得出来这里面原本装的是些什么?
这正是林祈墨住在奉剑山庄那一晚偶然捡到的那个空瓷瓶,在他衣中捂了许久,乍一摸上去有些淡淡的温热,在寒冷的天气中又很快回归冰凉。
萧灵薇面带疑色摘掉瓶塞,小巧的鼻子凑到跟前小狗般嗅了嗅,随即一脸无辜道:“爷爷那有很多与这一模一样的瓶子,可他从来不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林祈墨皱眉道:“从来不用,那可有送过人?”
萧灵薇摇了摇头,道:“想是没什么用途的东西。”
林祈墨若有所思,道:“有人买过?”
萧灵薇依旧摇头,半晌,却突然又一拍脑门,道:“有有有!就半个月前,一个一身黑衣服,腰带上画着个老鹰的人来买过好多呢。”
林祈墨沉吟片刻,道:“那是夜鹰阁的人。”
秦漠风立即道:“难道夜鹰阁和这案子有关?”
萧灵薇一听,大叫起来:“案子?什么案子?”
一张小脸闪闪发光,竟是兴奋溢于言表。这种涉世不深的小丫头,总把查案想象得如同游山玩水。
林祈墨叹了口气,笑道:“这案子可不是一般的案子,小丫头。”
萧灵薇心思灵动,笑道:“你们之所以在这,可是去查案了?林祈墨,秦漠风,我也要破案,你们两可不要丢下我!”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地四处张望,“小白哥哥呢?他没和你们一起来么?”
秦漠风敲她一记,道:“你这小丫头,为啥只管小白叫哥哥,管我们就直呼名字?没大没小。”
萧灵薇吃痛,捂着头瞪他一眼,道:“谁叫你们两总以我年纪小,就来欺压我!”
林祈墨一听,大呼冤枉,道:“灵薇,秦漠风的确喜欢以大欺小,我可没有……”
萧灵薇眼中含着坏笑,一扭头道:“哼。”
秦漠风不计较自己也包含在内,好没形象地大笑起来。
一行人回到洛阳,近黄昏,雪已停了。风在纵横的街市中刮得微紧,摆了一天摊的商人都在收拾铺位,准备回家吃夜饭。而吃过夜饭的商人,也正用车载了货物,摆起了夜市。
林祈墨目光有些恍惚地望着不相干的人们忙忙碌碌,竟头一次产生了快些回去的念头。
所以他并没有去别馆,也没有去清水茶楼或是醉花阴,而是在与秦萧二人作别后,直奔了城南的天若门主址。
由于加派了许多人手去别馆,此刻的天若门中,平添一抹幽静萧索。庭院深深,在渐灰的天色中如同一幅藏得太久以至于纸都发了霉的墨画。
林祈墨脚步不停,转眼便已来到暮十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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