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爱出花府吗?”
“如果黎韶喜欢,出一出又何妨,本君就和半点胭比一比也不掉价。”花雁随从背后拥上搂住了黎韶的腰,半是耍赖半是倚着。
黎韶一滞,继续挑着灯绳。
灯豁然更亮了。
黎韶握住花雁随的手慢慢解开,笑了:“别总困在花府,我都担心你发霉了。”
你见过发霉发得像本君这么风华绝代的吗?
“黎韶,你又累了吗?”
“嗯。”
“你睡下,试试枕头合适不合适,被子软不软。”花雁随眸子悠了一圈,兴致勃勃,率先脱鞋上床。
黎韶踯躅一下,倒在枕上道:“很舒服。”
“多睡会儿才知道。”
花雁随知道黎韶只要沾上枕头就撑不住了,黎韶也知道。合上眼,黎韶很快就推都推不醒。花雁随给他脱鞋脱袜脱衣裳脱了个精光,满意地摸了一摸,才很贤惠地为他换上寝衣,抱着一同睡下了。
之后的几天,花雁随都喜滋滋的,偷空跑到倾心院旁边,有时院门关着,他等不及黎韶出来,就命人将砖头铺上,踮起脚尖往里看。
本以为黎韶会像以前那样,一回倾心院就练功。
谁知却没有。
黎韶竟然像最初来花府那样,躺在树上逍遥,似卧非卧,气色已完全恢复了,一袭蓝裳如雨后的晴天。
“你怎么不练功了?”
“歇一歇。”
“……”
“跟别的武功不一样,天罡九气必须在武功达到一定基础和境界之后,方可修炼。三年前,我已远超过天罡九气需要的功力,才开始练功。但为什么还是修炼得这么辛苦?在树洞里,我冷静想了一想,不知道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所以想先缓一缓。”
磨刀不误砍柴工。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黎韶,你现在武功盖世,为什么还要学天罡九气?”这玩意费劲费钱费时间,学会了,就算让春回大地又如何,无非就玩一玩!
黎韶反问:“雁随呢,你难道会担心钱不够花?”
好吧,学无止境,钱无止境。
乐在其中就好。
“……挺好的,你别老挂树上,无聊不无聊。跟本君一起,顺便看看人情世故!”花雁随揉揉脖子,跟黎韶在一起真辛苦,要么看不到人,要么得仰望,总之费脖子。
黎韶跳下来:“更无聊!你除了打算盘都不会做别的!”
谁说不会!你倒是要愿意啊!
“今天不打算盘,过一会儿裴子洲要带了一个人来,谈谈棉花生意。这不是战乱,西南各郡商道堵塞,棉花吃紧——这事不打算盘,就拿嘴说!”花雁随揪住了黎韶的衣服,死命往勤俭楼里拽。
荒废数日,事多得不像话。
一到勤俭楼,花雁随就忙起来了。黎韶则坐在案前,发呆,瞌睡,脑袋跟钓鱼一样钓了好几次,不耐烦地说:“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呆着我嫌无聊。”说罢,起身就走了。
你挂树上就不无聊了!
你真是……花雁随推开案卷,气呼呼地趴在案子上,心想该死的裴子洲,早不来早不来,磨蹭着等死啊,把本君的人都等跑了!
半天,觉得不对劲,抬头黎韶回了。
“你不是去自挂东南枝了吗?”
黎韶挠头:“算了,陪你也一样。”
花雁随心花怒放,一下子抓住了黎韶的手:“就知道你心疼本君!”
“花君!”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二人同时回头。骤然出现的侍者立刻被两道目光杀得体无完肤:“花、花君、裴、裴、裴公子前来拜访!”
该来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胡来!
花雁随努力克制、克制、再克制,方才松了黎韶的手,冷静地说:“请进来吧!”
知己满天下
裴子洲一袭雪衣春风满面。
他旁边的一人,相貌坚毅如刀镌,有劲松之姿,一看就知是为人果断、敢作敢为……花雁随还没打量完毕,黎韶忽然开口了:“穆少松?”
穆少松目光由花雁随移向黎韶,讶然:“黎韶?”
旧相识?
而且还是久别重逢的旧相识兼武学知己!
花雁随无语地看着容光焕发的两个人,郁闷地看了一眼裴子洲:哪都有你找的事,就知道你是老天派来为难本君的!
裴子洲也意外,和花雁随并排站着,微笑道:“黎少侠真是知己满天下啊。”
“可不是,武功俊的人,就是爱招蜂惹蝶。”
“花君,这话就……”
好在,没多废话,穆少松转过来,正式施礼,说着久仰花君之类的话。花雁随的兴致早减得七零八落,直接切入正事,说起棉花供应之事。穆家甚是豪阔,连绵十几个山头种的都是棉花,就是愁找不到买家。
既然是裴子洲介绍,还是很靠谱的,花雁随三下五除二将事情定了。
穆少松告辞。
黎韶却说:“这么急着走干吗?少松,你的离震真解练成了吗?”
于是,花雁随眼睁睁看着穆少松和黎韶二人越聊越相见恨晚,直从房子聊到院子,直从勤俭楼聊到了楼外,眼看着有大出花府出百司镇比试一场的火热朝天。
还没得宠,就已失宠。
花雁随心都凉了,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啊?断然出手及时地拉住了黎韶:“你不是还没恢复过来吗?”
黎韶一滞。
裴子洲终于灵醒了一次,笑笑也拽住了穆少松:“少松,你初来百司镇,不如随子洲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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