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赔礼,我来准备晚饭吧。”
……被看透了。
大概是因为他恼怒的抱怨之时,那个人已经察觉了他在找些什么。稍微联想一下,不难猜到是因为没吃什么东西才会偶然发现。
这偏偏又是让人生气的地方——如果没有发现,宇智波富岳根本什么也不会说。
他会把食物分薄到仅仅维持生存的地步,也不肯多说什么。
但是,连这么强词夺理的事,他也道歉了,水门想,我又该怎么办呢?
温热的晚饭,多少抚慰了饥肠辘辘。
在食不知味的晚饭之时,富岳很知趣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掉了厚重的黑袍。
之前的两次修补封印,因为剧烈的疼痛和九尾在体内挣扎,每一次都是湿透了身上全部的衣服,险些晕厥过去。这一次显然也不会好太多,他边把袍子挂起来,想了想,又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把被子和干净的被褥抱了一床过去。
毕竟是囚犯,这样的待遇,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庭院里,凛冽寒风,树之间低低涩叹几声,隐没银色辉月之下。
“多谢招待。”
隔着纸门,四代目有些孤单的放下了筷子,转过头来。
两人都尽量避免视线相碰,拘谨而快速的完成了封印的修补。
第三次的修补照样耗费了大半的查克拉,水门松了口气支撑着坐起来的时候,小心的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黑色的布料柔软而亲昵,贴着湿漉漉的苍白肌肤寸寸卷下来,做着这一切的时候,他丝毫没有不自然之处。
不自然的是富岳。
“你……”
“我想了想,还是回去的好。”水门认真的说:“我们木叶是不虐囚的。”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旁边单薄的被褥。
一天。
一个月。
有什么区别呢……难熬和更难熬之间,是无法用简单的数字来量化的。
隔壁的被褥并没有再被搬过来,对于对方的体贴冷漠以对的男人,此时此刻只是枕着手臂,睁开了漆黑的眼睛,怔怔的望着月光轻柔而无声的寸寸撤离。
直到影子被光线淡化,他才费力的爬了起来,掀开了被褥下榻榻米的草席,指甲深深划下来了一痕。
那上面已经有了六十多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两个月过去了。
他认认真真的记下了每一天,等待最后的时日来临。
天亮时,淡金色的光芒穿过了浓云,洒落在庭院里。
铃铛轻轻的滑落一声轻响。
这是个信号,是火影大人又过来的信号。
富岳睁着的眼睛酸涩而疲惫,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那个房间里又轻轻响了一声。
是故意的。
只要知道了铃铛的存在,就可以不碰到它。但那个人也愿意这么做,避免了和多余的寒暄和不必要的冷场。
到了过年的时候,中忍考试也顺利的结束了。
火之国大名十分开心,这一次到木叶来,不仅在中忍考试的赌局里赢了一票看不惯的贵族,还和四代目联络了感情,给嫁不出去的女儿找到了人选,还得到了想要的守护忍者,于是连走的时候,对年轻英俊的火影大人都有些恋恋不舍。
好脾气如水门都有些想对大名说: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可见烦人到了什么地步。
这一次的中忍考试有两个下忍顺利通过了。
也许在和平时期还是提高一下中忍的门槛比较好,宇智波银站在旁边低声说,眼底都是玩味。
水门不明显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会在明年的中忍考试来临之前,就被提上议程。
银这一阵子很有些懒散。
警务部队还在的时候,每年宇智波家都要为了中忍考试人仰马翻,规则不是他们定的,安保却是他们全权负责,人手有限,当然不得不费尽心力以防捅了篓子。这一年,中忍考试时进入的外国参赛者都被限定在一个区域,进来就有感知系忍者全程监视他们的行动,效率更胜以往,自然就清闲下来。
新的负责安全的部门依然叫警务部队,由于宇智波家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商议之后,还是由一部分的宇智波族人担任了重要职责,但是分工之上,无论是犬冢家的感知系还是油女家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都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在另一方面来说,宇智波家也不得不和他族的人共事,以前大家看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高贵冷艳状,如今混在一起了,渐渐就觉得也没什么特别起来。
这样不是很好么?
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如果二代大人不是特别把他们孤立起来,那么宇智波也会和别的家族一样,慢慢地,像一滴海水落入平静的大海,分不出什么特别来。
他这么对银感慨的时候,却被银狠狠的嘲笑了一顿。
“你又不是没跟宇智波打过交道,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银扔了颗花生,飞溅到空中,又准确的擦过了微微侧头的火影大人,落到了门边的纸篓里。
“哦?你有哪里特别么?”水门看也不看的把一份报道抽出来,盖上了火影的印章:“对别人来说,写轮眼和瞳术倒是特别厉害的。”
“……看起来最近你很想找人打架,”银抓了一把花生,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鸣人那小子怎么样,还是老是哭么?”
水门抬起头,笔尖挠了挠下巴:“……还好吧。突然问这个,有什么事?”
银足足说了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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