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点点头,把一只手贴在陆质脖子上,听话地闭上了眼。
过了会儿,花妖才小小声地开了口,问陆质:“陆质……你说,我是不是……变、变得有点坏?”
他同玉坠在一处,渐渐懂了些有的没的。就觉得在这种事上,似乎是要矜持些的。于是心中怯怯,只当情动是不该。
陆质握住他伸过去的手在指尖上亲了亲,温声说:“哪里坏?我们宝宝最乖。”
紫容的长睫毛一扇一扇,“可是,我……”
“容容是因为喜欢我才会那样。”陆质又低头吻在花妖额上,问:“喜欢我吗?”
紫容立刻点头:“喜欢。”
“唔。”陆质摸摸他有些发红的脸,“就是这样。”
紫容最听陆质的话,陆质这样说,他心里就什么疙瘩都没了,没多一会儿,就抱着陆质的胳膊睡得香甜。
可他睡着了,还咂咂嘴,咕哝着说:“喜欢……”
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地过了两日,白天陆质在大理寺就听到些风言风语,晚间回府,严裕安进来回话,果然宫里出了事。
皇帝久已不去熙佳宫里了,但最近也许是为安抚她的丧子之痛,倒是十晚有五晚歇在她屋里,似乎有复宠的征兆。
但就在昨晚,守在门口的宫女突然听见里头皇帝动了怒,她们没敢动,是过了会儿皇帝叫人,进去才看见茶杯碎在地上,熙佳跪在一边,死死抱着他的两条腿,边哭边求。
声音大得很,屋外的人的耳朵都不用竖多长,就能听见熙佳是在让皇帝重用陆声。
她膝下两个皇子,任谁能想到,太子好好的长到了二十几岁,竟会在这时候让她黑发人送白发人。
以前没给陆声铺过路,熙佳在痛太子之死外,又心惊的厉害。只觉得自己苦心经营三十年,此刻竟像要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了。
这一年里,多氏被皇帝贬的贬,罚的罚,已经不成气候。原本太子亲征,她的高兴是多余担忧的。想着,太子立了功,既在皇帝面前长脸,说不定,还能帮着多家再立一立脊梁。
想起自己送太子出征时心里的打算,便夜夜如同深处滚沸的油锅,痛的她喘不上气。
她不甘心。
严裕安低头掩笑,道:“传消息那小子嘴坏的很,说娘娘不像是哭,说成是嚎才差不离。满宫人都听见了,住在她那里的有两个刚选进去的才人,被吓得不轻。”
陆质面色如常,道:“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可不是。”严裕安应道:“郡王殿下,实在是……”
严裕安笑了一声,没往下说。
放在哪个正常人眼里,太子若是中庸,那陆声只能用蠢来形容。
陆质道:“她离发疯不远了,虽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但还是盯着吧,同以前一样。人疯起来,才会做让你意想不到的事。”
严裕安忙道:“奴才记得了,殿下。”
熙佳俨然已经是半个疯子,这事儿却没以皇帝发了一场火结束。
第二天,太后下了懿旨,斥熙佳贵妃失德,褫夺贵妃封号,降为静妃,以儆效尤。
前朝没多大反应,都像不知道似得,倒是建议皇帝考虑储君人选的折子慢慢多了起来。
豫王府众人欢天喜地,却碍着规矩一个字都不敢讨论,就连陆麟,脸上的笑意都多了许多。
多氏倒了,连个顶事的皇子都没有,还有谁在意后宫一个妃子的死活。
就连刚受封郡王的陆声,都没为他母妃求一句情。陆质料想到会是这幅局面,最后却还是暗叹一声皇家亲情。
京城变了天,严裕安不敢大意,每日跟着陆质出门的侍卫多了一倍。
二十八日,是春光正好的三月天。打宫门下了轿,剩下一段路,侍卫跟着陆质缓步往大殿走。
宫墙内外开了一溜知名的不知名的花,一树又一树,粉的白的,攒成一团好不热闹。
早朝上,礼部尚书提起了豫王的婚事。按陆质先前的说法,现边境已定,且年纪确实在这摆着,确实不该再拖了。
皇帝头次正面应声,慈父样训了陆质几句,转头让内务府着手筛选合适的女子。
陆质早知有这一天,半真不假地推辞了几句,左顾而言他,就是不肯应下来。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陆质挺拔立在原地,殿内不闷不热,却不知为何,他后心猛地出了一层汗,湿了里衣。
等他下朝,没去成大理寺,直接被皇帝宣到了御书房,直言已命了钦天监选日子,让他担起太子的重任。
皇帝第一次跟陆质说那么久的话,从国事谈到饮食,直到夕阳西下,陆质才面完圣出了御书房的门。
两个小太监一路将他送出承明宫,等守在宫门口的小厮迎上来,赶紧把烘在暖炉上的大氅给他披上,才躬身回去。
宫里忌急行与喧哗,偌大的宫殿内静悄悄只剩风声。小厮浑身发抖在宫门口等了一天,在太监面前还不敢露馅,给陆质披上大氅后,太监转身走了,才抖着哑了的嗓音说:“王、王爷……府里,府里严爷爷来了消息,说……说……”
陆质僵硬了脊背,压着声音问:“说什么?!”
小厮说不出来,立在一边的侍卫跪在他脚边,垂头沉声道:“回王爷,您进宫后,侧妃便被太后娘娘宣进了宫,严管家拦了,但没拦住。永宁宫似个铁桶,咱们的人进不去,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到现在……已经四个时辰了。”
第68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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