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的头啦!老奸巨滑的死狐狸!”
虽然用不符合那张俊俏脸蛋的脏话把教务主任骂个狗血淋头,心里头依旧余怒未消。
即使同属武术,弓道和剑道却是八竿子扯不上边。
自己不过是区区一名公立学校的代课老师,就算再怎么讨厌,也没有立场拒绝。要是他坚持不当顾问,才刚赴任的自己今后就处境堪虑了。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随随便便扔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他的经济状况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大学一毕业便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家,他得设法养活自己才行。
事情说定后,教务主任帮他引见梧桐。梧桐是个貌不惊人、肤色黝黑的壮汉,身高只比二塀高了几公分,肩幅和胸膛看起来却有他的两倍大。运动健将型的梧桐虽然对迫于无奈成为顾问的二塀寄予同情,仍迫不及待地提出集训的事情讨论。一放假就要在学校举行四天三夜的集训,截至目前却一点准备也没有。
“我必须负责指导学生,这方面的细节只好麻烦你了。”
笑容可掬的梧桐把琐碎的事一股脑地塞给还搞不清状况的二塀。床铺、饮食,在校内举行集训必须安排许多杂事,其中还包括了练习赛的确认作业。
这些工作以前都是由住院的白木处理的吧,可是在没有交接的情况下叫他从哪里着手?
“……倒霉透了。”
桌上堆满了见也没见过的学生成绩资料。上学期考试的考卷已经改完了,总成绩都还没打。
“前途无亮啊……”
尽管满腹牢骚,也无法求助他人。
要是把工作辞了回家,只会被人嘲笑。
二塀可以想象那个男人会如何嘲笑他。在私立高中任教的他,银框眼镜下眼角微垂的眼睛给人温和的印象,和煦的笑脸底下隐藏着冷酷的心。为了逃离他那双令人联想到爬虫类的眼睛,二塀只好离家出走。
右手拇指根部窜过一阵抽痛,他用左掌覆住了那里。
几年前的旧创仿佛从内侧疼痛了起来,让他背上冷汗直流。
“没事的。”
二塀自我安慰,轻轻做了一个深呼吸转换心情,接着拿起话筒按着梧桐给他的资料拨出号码。
一进正门的左手边就是格技场。剑道社通常都在格技场练习,夏季集训的时期因为要跟附近的国中合并练习,因此也会使用体育馆。
自从高中上过几堂课便与剑道绝缘的二塀,不得已之下只好跟规则重新温习一遍。
梧桐说过只要把集训的准备处理好,不来参加练习也无所谓。可是无人的旧公寓里面没有冷气,待在房里发愣也只是闲得发慌。
第一学期结业式结束的第二天,二塀被热得醒了过来。时间离集训第一天集合还早。躺在闷热的床铺上烦恼着到底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把心一横起来了。
他决定骑脚踏车到学校去。反正不是上课,穿着牛仔裤和t恤应该无所谓吧!
可是,真要他从正门进去总觉得有些心虚,于是便绕到后门随便找个地方把脚踏车停好。随手拿起毛巾擦着汗水淋漓的脸孔走向格技场,里面已经开始练习了,竹刀和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远远传到外面来。
站在入口脱掉鞋子行了个礼进入里面,鼎沸的热气和声音涌向了二塀。在不甚宽敞的格技场排成两侧的学生正持剑挥向对方。
“这么夸张啊……”
男女的比率约各占一半,加起来总有三、四十名。
虽然只在国中和高中体育课稍微涉猎过,谁的实力坚强他还是分辨得出来。
梧桐自然不在话下。不仅轻而易举挡下了杀过来的竹刀,甚至游刃有余地予以点拨。与国中生交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如此双方的实力还是相差悬殊。
再仔细一看,学生也有有劣之别。有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跟其他学生一样没能挡下竹刀,被打倒在地后立刻爬了起来继续进攻。
带子上绣着“青叶”两字。由于戴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脸孔,只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呼喝声。
和青叶的练习结束后,梧桐发现坐在下座的二塀,于是脱下护手走到二塀面前。
“你来啦?我帮你跟学生介绍一下吧!”
“不用了,我只是过来看看,让我留在这里观摩练习就行了。”
面罩里的梧桐脸上布满涔涔的汗水。
汗臭味刺激着二塀的感官。从敞开胸口袒露的肌肤,以及幻想着底下风光的自己,让二塀涌起了一股厌恶感。
或许是格技场搭盖的地点不佳,整个屋子里密不透风,练习时蒸腾的热气在里面越积越多,再多待几分钟,搞不好会热到贫血。
二塀悄悄离开了格技场,踩着球鞋的脚跟走到旁边的洗手台扭开大水柱浇着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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