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你们所谓的平静就是在追杀路克斯和他的朋友之后孤立他,把他当做一个怪物看待,而我认为他只是需要一个朋友,以及这个鬼地方应该大扫除。”
“其实我很感动。”坐在一旁的瑞琪忽然说,“我和乔迪都很佩服你能毫不犹豫地走进使者的队列。”
“但你还是太冲动了。我想使者一定告诉过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那样你们或许还可以偷偷地做一对好朋友,过一些没那么惊险的日子。”乔迪用一种充满善意的责备的语气说,“你应该听从他的告诫,他比你更小心。”
弗恩感到愤怒,“小心”这个词触怒了他。路克斯的小心翼翼是因为经历过太多可怕的事,没有人能承受那样的噩梦,可镇上的人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就该这样孤独地接受梦魇,像个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他望着眼前这对夫妇,妻子温柔平和,擅长家务,丈夫睿智威严,一丝不苟。他们看起来那么和善,以至于弗恩无法想起他们的能力是什么,他在整理档案时完全忽略了他们,一心只把注意力放在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家伙身上。
“那么,你到这来究竟有什么事呢?”乔迪温和地微笑着问,“仅仅是告那些混蛋守卫们的状吗?”
“我已经教训过他们。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们还是可以谈谈。”
“谈什么?”乔迪说,“我想你不会接受我们的条件。”
“你的条件。”弗恩说,他知道守卫们的条件是什么,不过还是想听听这个恶毒的条件从乔迪·温斯特那张嘴角饱含慈爱的嘴里说出来会是什么感觉。
“交出使者的能力。路克斯不该拥有那种能力,这几乎已经毁了他,只要他拥有这能力,他的自我毁灭就会一直继续下去,谁也救不了他。你也不能,你应该很清楚。”
弗恩想到了路克斯手心里的那块玻璃,那块玻璃一直在,只要他使用能力,玻璃就把他割得遍体鳞伤。一瞬间他产生了一些动摇,乔迪的声音真的很有蛊惑力,温柔而慈爱,似乎在真心实意地关心他和路克斯,为他们出谋划策。
“这不是掠夺。”乔迪耐心地说,“这是治疗。在我小的时候,祖父得了怪病,脖子后面长了个肿块。他应该去看医生,接受治疗,但他是个保守的人,害怕别人在他的脖子上动刀。他开始戴围巾,穿高领的衣服,然而肿块越来越大,压迫了他的颈椎。等到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他最后的日子痛苦不堪,在病床上度过了残生。对路克斯来说,使者的能力就是那个长在要害上的肿块,如果你是他的家人,你应该替他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的语气很真诚。”弗恩说,“我竟然有些感动。你能把一件自私自利的坏事说得那么动人真令我感到惊讶。”
“你认为我在欺骗你吗?”乔迪没有生气,而且那不是装出来的好脾气,他是个很难被激怒的人。弗恩忽然发现,也许他真的认为那是件好事,说不定他关于守卫们的描述也是发自真心的。在他眼里,用发烫的铁链折磨路克斯的凯勒,用一根致命的铁棍刺穿他胸膛的尼尔森都只不过是些“有时非常混蛋”的家伙。他的语气甚至有些亲昵。
“我不认为你在欺骗我,但就像你想的一样,我不会接受你的条件。”
“可是谈判的要点难道不是互相退让一步吗?只要路克斯交出能力,他就能恢复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他会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可以为他保管能力,而且我保证守卫们不会再找他的麻烦。”
“不,我不能相信你。”
“为什么?”乔迪望着他。
弗恩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似乎更想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些许端倪。
“你感觉不到我的情绪,你不知道自己说过的话里有哪个字眼惹恼了我。”弗恩说,“你看不到我脸上生气的表情,这表示你根本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他比想象的还要可怕,而可怕的不是能力,反而是这种看似毫无伤害的温和。
“你生气了?”乔迪意外地说,然后转头看着他的妻子瑞琪,“你看出来了吗?”
“是的,我看出来了。”瑞琪轻声说,“我看出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疲惫不堪,还忍受着浑身的伤痛,真希望我们能帮帮他。”
“可他拒绝了我。”
瑞琪微笑着说:“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改变主意的。他会像我们一样爱上这里。”
“我们要离开小镇。”弗恩说。
“没有人能离开。”乔迪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你相信在这个小镇可以像个神一样拥有无穷无尽的能力,那就该相信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首先守卫们得停止他们恐怖分子式的行为,我和路克斯不一样,我的职业就是阻止暴力发生。”
“你用什么阻止?”
“用使者的能力。”弗恩说,“既然你认为他可以把能力交给你,当然也可以给我。你觉得我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他给了你能力?”
弗恩没有给他明确答案。他知道守卫们一定会告诉他,那比他亲口说出来更有用。
乔迪思考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又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
“你是对的。”他说,“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们何不什么约定都不做,看看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呢?如果中途有任何一方回心转意就另当别论,怎么样?你们可以尽情地去找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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