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舞阳:“哦哦,我听过,就是那个成立没多久就要倒闭的协会。”
张敬:“老师,虽然我脸皮厚,但我也要面子的!”
飞行棋两个人不好玩,他俩把孙舞阳和另一个同学也拉了过来。玩着玩着,宋丰丰那一组已经开跑,他一开始还没领先,跑到第二圈的时候才加快速度,风一样经过了高一一班大本营的位置。
张敬和喻冬玩得很投入,直到广播里说出“男子1000米初赛全部结束”,俩人才猛地醒悟过来。
张敬:“……算了,继续吧。”
喻冬:“好的。”
两人继续沉迷地扔骰子。
宋丰丰回到八班的大本营,吴曈也从主席台上下来,正在猛灌水。
吴曈参加的项目都是明天才开始,今天这一天他基本都要在主席台和麦克风前度过。谁跟他讲话他都摆摆手,不吭声,像是要养精蓄锐似的。但远远看到郑随波扛着高一一班的旗子从跑道上走过,他立刻坐不住了,提了两瓶水就冲过去。
宋丰丰在大本营里歇了一阵,又出发去参加铅球的比赛了。
到了铅球比赛的检录处,他终于看到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喻冬和张敬。
喻冬太打眼了,人那么多,宋丰丰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他。
宋丰丰脸上不由自主地扯了一个笑,压不下来。
“你们刚刚没去看我比赛,我看到了,居然在跑道边上下棋。”他抓起张敬的相机,“所以没拍到我的英姿!”
“大佬,我这个是胶片机,装胶卷的,一卷才拍多少张啊,一卷多贵啊。”张敬开始耍赖,“我是特地留着胶卷,给你和喻冬拍同场竞技照片的。”
宋丰丰眉毛一挑,饶过了他。
喻冬和宋丰丰都要参加下午的4x400接力跑,而且两个人恰好抽签分到了同一组。
宋丰丰对张敬的安排表示很满意:“大佬请你喝奶茶。”
铅球的比赛场地非常晒,没有任何遮挡。喻冬和张敬都把冬天的校服外套罩在了脑袋上,即便是这样,喻冬的脸还是被晒得发红发烫。
他希望无论输也好赢也好,宋丰丰能够在他的脸被晒脱皮之前结束比赛。
报名参加铅球比赛的选手大都体格肥硕健壮,宋丰丰站在里头,显得很瘦。
“他们班报铅球的人不够,所以宋丰丰就顶替上了。”张敬找好角度和位置,给宋丰丰拍了两张照,“我估计连前五都扔不到。”
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对面观战的人群中,有镜头拍摄闪动的光芒。
张敬下意识地盯着那个方向,随即发现对面居然架了三台相机。
而且都是数码机,不是他这种胶片机。
他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相机对准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边的喻冬。
市三中的摄影协会在市内小有名气,拿过不少奖,还常常参加市里摄影协会的各类活动。在学校的大型活动中他们也被批准进行摄影记录,但渐渐地,摄影协会开始在校内售卖某些风云人物的照片,被学校抓住批评了好几次。
显然他们这一次的目标人物里,有喻冬。
张敬知道喻冬不喜欢被人围观,更别说被人拍照了。他连忙把喻冬脑袋上的校服扯了扯,让他遮住自己的脸。
“小心晒太多了,你脸会脱皮。”
喻冬用校服的衣袖在鼻子下方打了结,遮去了大半张脸。
没多久,对面的相机就悄悄消失了。
宋丰丰也结束了铅球比赛,他的排名甚至没能进入前八。
将近十二点,最后一场比赛是男子200米短跑。三人买了吃的喝的,在主席台边上的巨大树荫里坐着吃喝。郑随波正在起跑线上做准备,他穿了一身运动服,看上去精神很多,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喻冬仔细一瞧,发现这人脸上还贴了一张水母的贴纸。
喻冬:“……”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吴曈的评语。
水母贴纸是班上女同学在文具店里买的,嘻嘻哈哈地往手臂和脸上贴,说是强化班级吉祥物的形象。喻冬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要选择水母做吉祥物。
郑随波脾气太好啦。他想,谁都能找他玩,谁都能逗他玩。
喻冬说心里话,其实有点儿羡慕。就比如同样的,他也羡慕宋丰丰和张敬。
吴曈从跑道另一边跑来,拍拍郑随波肩膀说了句什么。好脾气的郑随波随即就怒了,冲他大笑着跑开的背影吼了句“你脑袋坏了”。
张敬:“喔唷,郑随波这么凶的?”
喻冬:“……吴曈是特例。”
吴曈回到主席台上,从师姐手里接过麦克风:“现在,男子200米短跑即将开始,由我来为大家现场解说。”
喻冬发现吴曈是个特别能胡扯的人。
他先是语速极快地介绍了起跑线上的选手,讲到郑随波的时候利落干净地来了句“高一一班的水母代表,郑随波”。
郑随波气得乱蹦:“闭嘴!”
他话音刚落,发令枪响了。
喻冬、宋丰丰和张敬拿着冰红茶,同时发出喟叹:“哎呀……”
起跑比别人慢了一步的郑随波在之后的路程中也未能赶上,成了最后一名。
这是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场比赛了,操场上不少人已经渐渐离开。郑随波从终点线的同学手里拿了一瓶水,大步走向主席台。
吴曈在主席台上收拾东西,看到郑随波雄赳赳走来,连忙撇了广播社的人,转身就跑。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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