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的更紧了……
“会。”
西谚说。
我闭眼,身体还是在颤抖,而那个“会”字从西彦嘴里说出时,残生也动容了。
他默许了西彦对我的“治疗”。
残生出去时身形有些落寞,但是我已经没有脚再让我跑上去抱住他,即使有,我也跑不到,因为那上面缠上了束缚我和他的锁链。
因为他的不信任,我给的不信任。
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该承受的。当然,也是我的。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世界依旧在天旋地转。
我问:“你骗他?”
“我是在救他,没有你,他才会疯。谢谢你的配合,我一定让你摆脱现在的状况。”他话音诚恳,我依旧淡然。
只是……
“西彦,你说是因为多么执着,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到底哪里在吸引着他?”
视线扫过自己的身体,幽暗的灯光下,上面的青紫,j斑,血块随处可见,在我看来如此肮脏的身体他居然还能那样痴迷,似乎都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温柔,似乎连唇角都有上扬的趋势。
“……”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不止是少主,就连我们四个都无比的向往,或许向往,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们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那种阳光小院午后微风的情景我们始终没有体味过。你不知道,当你一个人窝在藤椅上,抱着花生在花藤下小眠时,少主他能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你醒过来。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你就是这样美好到应该锁起来的程度。”
“而我,在那一刻不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不对。”
“云笙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过去,所以你不明白,那种画面对于任何人都是致命的。”
“而更加致命的是你的性格,从容,镇静,温婉。这些组合在一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少主他都不会放手的。”
他静静的说着,我静静的听着,竟是一个反驳的字眼都找不到。
“我明明是个男人,你却说我,温婉?”
“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关乎性别?年纪?外貌?云笙,别把少主想的太肤浅……”
“我没有,其实我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被他像一个女人一样的养着,不甘心身为一个男人就这样被约束着,不甘心我这一辈子都这样在他的手中度过,什么自由,都只是我的不甘心而已。”
我摩挲着一边的链子:“西彦,如果我是一个温婉的女人,我不会反抗不会去要那虚晃的自由,我会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好好的照顾他,但是我是男人,我没有女人的那种情结,但是当时的我却是真真相陪在他身边的。”
“那种情绪一直都在折磨我,因为男人,是不可以被圈养的。”
西彦停顿片刻:“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把你当女人看,我们很清楚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明明瘦弱,却有着无比强大精神力量的人。你真的,很坚强,比一般的男人都坚强。”
“坚强,吗?”
我抬头看他。
阴影中,他点了头。
那天我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后来,我走出了这间房间,是残生抱着我走出去的。
因为西彦说,我需要一个舒适明亮的空间,这样我才能放松心情,精神才能慢慢恢复。
残生抱着我帮我擦了身子,我很安静,他很温柔,手划过我的身体时,我依旧在发抖,解开链子,我穿上了衣服和裤子,那种有些久违的触感套在干涩的躯体上显得无比的空洞。
当残生转身拉开房间的窗帘转过头时,进来的第一缕阳光就这样笼罩在他的身上,我失神了。
我就那样坐在窗沿边呆呆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沉浸在阳光下,突然有种他会引进阳光一般的感觉。
这是多久黑暗后的第一缕光明,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我。
而就是那一刹那,我觉得我明白了西彦说的那种感觉。
美好的想要留住。
只因为太过美好却太过虚幻。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在我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手掌落下,覆上我的脸,然后是脖子,之后是锁骨。
他双唇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红色,他说:“你认得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我记得,此时的我神经还是没有恢复的。
然后,我轻轻的摇头。
他搂住我:“如果我现在对你做过分的事,你是不是也不会知道是谁做的?可是西谚说不能这么做……”
“云笙,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身体僵硬,因为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双腿……
他到底是听了西彦的话,没有立刻要了我的双腿,只是那一刻他抱了我许久,犹豫了许久。
我在那房间呆了大概有小半个月,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西彦隔两天来看我一次,其他时间基本和叶残生在一起,而多半时候是被抱着,裹着毯子被他抱在怀中,他的气息就这样静静的自我的头顶浮下,净甜甘香,祥和安静……
那时觉得时光已经跨过许久,仿佛我和他一夜华发,像两个老人,他说我听,说着从前的风华流年……
但是他这样的温柔也不是一直都有,每次听着他说到他口中的“方云笙”,不久之后,他就会不安生,四处啃咬,活像只野狗。
再次在我的身上留下一个一个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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