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罗,”陆敬椿冷冷地说,“你去开门,让他进来。”
“别呀!”陆桐着急了起来,“我的命不要啦?”
“你,陆罗和白铤都出去,我一个人和他谈谈。”陆敬椿说。
陆桐这才不做声。
陆罗起身正要开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父亲,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陆敬椿明显地被铁铲刮门的声音弄得心焦,声音也有些不耐烦。
“您知道您的长兄现在在哪里吗?”陆罗问。
陆敬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早死了。五十年前被火车轧死的。尸体已经火化成灰了。”
他冷冰冰的眼神看向陆桐:“你又跟他们瞎说什么了?”
陆桐脸色苍白,连忙摆手:“我是看他们都是小孩,逗着玩呢!”又着急地对陆罗说:“你快去开门呀!”
陆罗打开门,老人冲了进来,对着陆桐就要砍。
“住手!”陆敬椿低声怒道,“你要干什么?”
“二……二哥……”老人定住了,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得杀了他……”
“别胡闹了,过来!”陆敬椿低声对他说,又对另外人摇了摇头:“你们出去吧。”
“你小叔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杀你?”
三人进到书房,白铤问。他知道陆桐的性格非常招人烦,但也不至于烦到见了面就要砍他的地步。
“谁知道呢?”陆桐满不在乎地说。“肯定是他把上一辈的积怨给发泄到我身上了。看他那样儿,都怀疑是不是我亲爹强、奸他老婆了。”
白铤摇头,看来他对这个人嘴上的无耻程度又低估了。然而即便这样,白铤仍察觉到陆桐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时赵医生从大厅进到了书房。陆罗趁机走上前向他要了管道间的钥匙。二人便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铤试了试钥匙。门纹丝不动。
“这是管道间的钥匙吗?”白铤问陆罗。
陆罗也有点疑惑:“赵医生应该不会弄错的。”
白铤挠了挠头:“那还有备用钥匙吗?”
“我不清楚,”陆罗答,“但所有钥匙都应该在赵医生那里的。我,陆桐,陆艾,除了自己房间的钥匙和大门钥匙外,没有其他钥匙。”
白铤又用力推了下门,仍是徒劳无功。
二人又悄悄到陆桐的卧室溜了一圈,仍是什么也没发现。正想离开时,却隐隐听见隔壁传来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声。“遗产”,“没用”,“陆桐”几个词模模糊糊地钻入白铤的耳朵。
“隔壁好像是陆艾的房间。”陆罗小声说。
“他和他老婆不住在一起吗?”白铤记得早上看到少奶奶从对面隔壁的房间里出来。
“好像很久之前两个人就分开睡了。”陆罗说。
二人都觉得听别人吵架不太好,就一齐离开了房间。
手机被没收,网络路由器也被赵医生以陆敬椿的命令为由关了。没有网的日子对于现代人来说更甚于没有食物和水源。陆罗和白铤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只能去书房看看找找是否有有趣的书来消磨下时间。
在坐下来看书前,陆罗进了一次陆敬椿的房间,去告诉他和赵医生钥匙不管用的事。白铤则留在书房。
他抬头望了望墙上两层楼高的书架,发现大多是机械维修,手工制造之类的书籍。也有一些小说、散文集类的通俗文学。白铤知道陆敬椿是做仪器加工这一行的,有很多机械类的书籍也正常。反而是书架上大量的内外科医学书籍令白铤感到不解。
他想了想,这家里并没有谁是学医的。陆艾,陆桐显然不是,而陆罗大学的专业报的是电信。如果是赵医生的话,这藏书量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陆敬椿隐藏的老婆了。难不成是疯老人?白铤摇了摇头。
他随意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看上去很素净的书,定睛一看标题:《颅脑损伤》。
唉,白铤伤感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命中注定。上天估计都知道我昨天摔成颅脑损伤了。本来就不聪明,不知道复活后会不会直接成了傻子。
他翻了翻,通篇除了几张画得精致漂亮的解剖图外,基本上都是专业名词。白铤完全看不懂。
这时陆罗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白铤手上拿的书,顿时脸上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看这书也好,”陆罗说,“很久之前我就就觉得你颅脑损伤严重了。”
听了这话,白铤做出一副委屈的神色,眨巴着眼睛看着陆罗:“罗罗,你说这种话是很容易失去宝宝我的。”
陆罗捂着脸,做出一副“瞎了我的眼”的样子,笑着上前推了白铤一下。
白铤顺势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问:“屋里情况怎样?”
陆罗说:“赵医生说他也不知道情况。这钥匙很久不用了。”他眨了眨眼:“我没想到的是,我爸得病之前,每次水电暖有毛病,都是他亲自修的。所以管道间除了他也没什么人进。”
白铤疑惑地问:“陆老爷子一个大老板,还亲自修水电暖?”
“嗯,”陆罗回答,“听我爸说,不只是他,之前每任家主都亲自做这些事的。算是个业余爱好吧。”
白铤表示不太理解。
陆罗和白铤说完话后,就开始从书架上找书看。白铤准备把《颅脑损伤》放回书架时,发现书架里原先放这本书的后方,竟还藏着一本书。
这本书没有书名,卡其色的硬书皮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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