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楼走过去捏他。
林诗月只见日光中少年的笑颜色若春花,忽而想起一句诗。
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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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春光好 第三章
三、
“主公,再上去就是白松山了,山上只有法佛寺。若是让那人成合围之势……”
那被叫做主公的人抿唇。
“上山。”
***
林诗月从後院石头道下山,林昭阳哼哼唧唧拖拉,柳西楼知林成山定不许他舞刀弄棒的,先帝重文兴商,朝中只有一个兵马大元帅李招是武将重臣,以林成山的眼光自然是要自家弟子学文才好进学入仕。偏偏林昭阳爱那些评书演义,整天叫嚷著江湖侠义。林成山虽然严加管束,这下让他瞧见表叔父家学渊博,更不能善罢甘休。
柳西楼不管。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身上的武功原也不是正经传下来的,虽是柳家的家学,却是封在盒子里多年不曾见世,可见封存的人也未曾看重。他得了这个盒子,练习全凭心意,也不见得就要拿他行侠仗义。
林昭阳叫他一个侠字他当不起,他只是个爱拿他捏著玩的表叔公。
柳西楼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这个岁数是在干什麽,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他找了张帕子出来包起地上的尘土。
法善在後头端著茶盏道。
“施主这是做什麽?”
柳西楼道。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流水无形,我便收这二分也好。”
法善小抽口气。
“矫情!”
柳西楼怀揣那包细土,施施然而去。
午後枝叶低垂,柳西楼房中的窗上映成碧色。後院与前面的佛堂大相径庭,只得一间半屋,窗下一个水缸夏日可养莲花。
柳西楼开窗,窗棱上一闪而过的黑影,还未转身已被一把小刀架在脖子上。
好快的身法,好高的武功。
“陈四。”
极低的声音,却让人无法忽略,脖子上的刀一缓,柳西楼手上的土便也没有扬出去。其实他没有料中是这样极端的行事,一般的贼人不会照面就取人性命,这样的高手习惯杀人,这是杀人的武功。
“你是什麽人?”
柳西楼缓缓转过身,那架他脖子的人仍在提防他出声。
壁角里的人在暗影里看不清面目,柳西楼却曝露在光中。他直觉那人怔住了,他不敢笑,微微侧过脸,无辜的侧颜可以让很多人失去敌意。那人静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声音却更听不出情绪了。
“你是什麽人?”
柳西楼答道。
“寄住在这里的考生。”
那人问。
“会武?”
柳西楼知道瞒不过。
“会一点,防防路盗。”
奇异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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