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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愁一坐到座上,也不管那座也只是比地下泥水干净些,先就把鞋给脱了,刚才泥水慢慢渗进他鞋里早将他弄的不舒服。他脱了鞋子又脱袜子,赤了一双足盘膝坐起来,觉得舒爽了,这才转头笑吟吟向邵裴康看过去。
“邵侍书也惯用玉箫?”
邵裴康见他刚刚还是个贵人样子,转眼竟随便将丝袍坐在身下,更赤了脚搁在粗糙的木座上,也不怕木刺扎了他的脚。他莞尔一笑,想到底年纪小麽,倒像个未出仕的贵族少年。
管愁见他温和的看著自己笑,不知为何心中倒有点不好意思。
他本就打著与他交接的念头,如今看他笑容亲切,自己倒心虚起来。
邵裴康见他微微低了头,鬓边的发丝并未梳进冠中,柔顺的丝丝缕缕的垂下,想到少年时幼弟还在眼前的时候,自己督导他功课,小孩子偷懒,便总是这麽怯怯的样子想躲过去,邵裴康想,那时也是这样,总是一看到柔顺的发丝贴著嫩嫩的脸颊,再听他呐呐的求著,心就软了。
管愁见他不答,转眼去看他,邵裴康这才觉得刚才他是问了自己什麽话,他却没听清。
他也是曾在御前奉过驾的人,便直言道。
“侍君恕罪,侍君年龄与裴康幼弟相仿,裴康久未归家,见了侍君便想起家中,神思恍惚,叫侍君见笑了。”
管愁倒很高兴。
“是麽,我见了邵侍书也觉得亲切的很,倒像从前见过的一样。”
说到这里管愁心中一动,但觉有什麽隐隐约约,但此时邵裴康客套了一句,管愁皱眉。
“管愁既像裴康幼弟,便不如兄弟相称,这里又没有外人,难道我们还要客客气气的拿那些虚衔叫什麽侍君侍书不成?”
邵裴康本就喜欢他天真明朗,再想这里是绝无人来的,便也应了。
他却不知管愁是睁眼说瞎话。
管愁知道喜来刚才只是翻不过墙来,现在却必定就在某处观望著,说不定还要带一队人围起来杜绝风声,“没有别人”四个字只能骗骗邵裴康。
他见邵裴康喜欢他现在随意的样子,便更拿了他手上的玉箫把玩。
只见这箫虽也是好玉,却与早前自己从内库中得的那管後来送与林昭阳的不可同日而语。只是管身温润,丝涤黯淡,应是一两代的旧物。丝涤上更有精绣绣了小小的“燕”字,已几不可辩。
邵裴康见管愁拿了丝涤辨字,犹豫了一下道。
“这管玉箫是家母遗物,裴康入手便似见到故人,故常带在身边。丝涤也是家母手制,燕便是裴康的小名。”
管愁笑。
“还是燕好,恰似邵兄的风仪,倒比裴康更似邵兄之名。”
邵裴康怔了怔,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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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销魂 23
23,
当下两人又以音律之事切磋许久,管愁想到喜来既在某处观望,今日谈的太过未免伤朱溟颜面。他既对邵裴康有意便不急在一时,只道天色将晚,相约明日仍在亭中相会。
“明日我也带一管好箫来。”
管愁在这凄水老树旁笑容粲然,饶是邵裴康对男道无意也有些失神。忽而他想起一事。
“裴康因爱这水与柳树出了院墙,著实是犯了宫规的,管弟去後请勿将今日之事与人说起……”
“若皇帝怪罪,有我呢。”
管愁哼笑,把一群大男人关在一座园子里,什麽东西。
他全然忘了自己在见到邵裴康之前还是存著见识这群男人的好奇之心去的……
邵裴康笑。
“裴康是半死的废人,不值什麽。弟却正当圣眷,言行还是须当……”
管愁听他说起这些,小翻了个白眼就往地上跳。
邵裴康忙抱住他。
“脚、脚,你还没穿鞋哪!”
管愁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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