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说的话似乎没有什么漏洞,但金似乎又不太甘心被这样简单地说服,于是皱了皱眉头嘟囔:“或许你是对的。但劳伦斯没有看出来吗?我很难想象他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劳伦斯在商业方面应该更具特长才对。”
“那是一定的,劳伦斯的商业头脑一向好得没话说。不过我恐怕这一次他极力想要这项发明,是出于他私人的考虑。那家伙从小就痛恨坐飞机,偏偏又是个控制狂,什么重要的事儿要不亲自去一趟,光靠电子通讯设备是不会让他安心的。”戴维笑呵呵地回答。
金这回也笑了,似乎笑的十分开心。然后他收敛了笑容,握起双手,身体前倾,这个姿体的动作告诉戴维,谈话这才刚要进入正题。
果然,金的语调变了,变得几乎是温和的:“戴维,你知道,所有的儿子里,你和我最象。所以我也最信任你。总有一天,你将要继承我在这个家族的位置。在这之前,你需要在各个方面让我安心。”
这种欲擒故纵的谈话走向让戴维暗暗地警惕起来。金近年来开始显露出衰老的迹象,变得越来越多疑,也越来越固执,判断力也失去了原有的冷静,有些时候在戴维看来,老人几乎是愚昧的。但只要金还坐在家族的统治者的位置上,戴维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他迅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进来有可能出漏洞的事,但并没有太有结论性的答案,于是他没有答话,仔细等着金继续说下去。
“但是在处理司渥这件事情上来说,有一些事情是让我十分想不通的。做错事的孩子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但就我看来,戴维,你一直在袒护司渥。你真的相信一个没有将学位念完的家伙能够将这套复杂的系统修好吗?据我所知,上班的第一天,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打瞌睡。而今天,他似乎也不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耐心是一种美德,父亲大人。原谅也是一种美德。说实在话,这套系统现在出点问题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儿。现在反对全民监控的呼声越来越高,站在中间摇摆不定的人是很容易被说服到反对一方去的。为什么我会如此坚决地拥护这套系统,那是因为我亲身体验到没有它的痛。那些不知道感激的人,或许应该受点儿苦,才会学会什么是对的。至于司渥,他虽然毁了这套系统,但就我看来,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做法了。事情的根源并不在他。”
“你想说什么,戴维?不在他,难道在我吗?”
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声音里透出极度的不耐烦。
戴维有一刻迟疑,似乎在权衡些什么,然后他缓慢地说:“坦白地说,是的。我很遗憾,父亲。”
金这回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戴维,你实在很有幽默感。 不过你是不是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错误的根源在我?”
“因为您不该反对海伦的恋爱。如果您没有极力反对海伦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司渥虽然很敏感,但是在政治上,他和一般人没有区别,只要不威胁到自身的利益,他的日子也是得过且过的。他在这之前,尽管表现得一身反骨,但是从来没有违背过您,不是吗?或许我错了,不过我的感觉,他甚至是惧怕您的。”
“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海伦!我养大一个天使,并不是为了把她嫁给一个没用的家伙。” 老人用手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那是一个木鱼一样。
戴维住了嘴,示意自己无意于激怒金,如果金不能冷静下来,那么这段谈话就告一个段落了。
金靠回椅子,无奈地摇摇手,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眶:quot;好吧,你继续说。quot;
“我明白您有多宠爱海伦,您爱她或者多过对我们其他所有兄弟。我也明白杰克配不上她。但是关键是海伦不这样认为,热恋中的女人是看不到对方的缺点的。您的反对只能让她把您看作暴君,所以才要反抗。她要和她的情人逃到国外去,过自由的生活。但是只要有监控系统存在,她根本哪里也去不了。司渥在他那个冷漠的心里,如果只装的下一个人,那一定是海伦。他可以在六岁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为她杀人,破坏掉一个系统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他没有失去记忆,或许他还是会把这笔帐算在您头上,那么我也是无论如何不敢留他的。问题是他失去了记忆,对现在的他来说,海伦还好好的活着,和他幸福的在一起。有句广告说,幸福的牛产甜蜜的奶。他和我说解除病毒的计划,我认为他的入手点是可行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戴维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金的脸色。老人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这让戴维感到有点心虚。
金沉默着,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相信戴维的辩解。许久他才说:“你知道,如果不是某些事情让我觉得很困惑,我几乎要相信你刚才的说明是出自于你的知人善用。但是就我所知,你和司渥的关系,除了一般的兄弟关系,还有着更多。”
戴维心中咯噔一下,仿佛一根突然震断了的琴弦,激烈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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