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任何人都会害怕的。团云还没站起来,曹阅一刀砍在她头上……对于如何在六院里搞到那么大的刀这个问题,曹阅告诉你答案,“有钱还怕没处买吗!”
团云继被误认为莲因砍掉十指后,又被剖了肚子。曹阅可能知道她不是莲因,可能不知道,但身份无所谓。她是残疾人了。残疾人生活得太辛苦,何不早点死早点解脱。曹阅挥着砍刀对准团云一阵乱砍,大部分下去都在她头上砍出了一个一个的槽,还有其它一些刀口分布在团云的腹部,腰部,背部。这样一顿肉饼式砍法之后,断无生理。
——团云不能死得那么快啊。她连句有用的给人启迪的话都还没说呢。可让她说的话,她应该说什么。
“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为什么都来欺负我?”
曹阅理智的回答应当是,“因为你好欺负。”
“我已经够惨了,为什么你还要雪上加霜?”
曹阅聪明的回答应当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还对爱情和生活抱有美好的憧憬,我却已经要死了……”
曹阅至此时不必回答。因为团云确实已经死了。血人一个,躺在地上。脑后被砍得尤其严重,曹阅还是有点手上力量的。不过百分之八十功归趁手的砍刀。黄色的皮肤被血糊得更黄了,靠近脖颈的地方,深深的几刀,血块凝结在伤口中,变成黑色。这么多刀至少有百分之四十是致命伤。
团云已经死了,但她仍有许多话没有说出口,这真的非常可惜。我们觉得,一个人如果能活着把想说的话都说完,那么死亦无憾了。整个房间令人感到不安。曹阅丢下砍刀,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回到寝室里洗了个澡,披着湿嗒嗒的头发去找白轶。白轶不在,长孙酮招待她的。
“最近六院频繁死人,我看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曹阅问长孙酮,“你有没有听说男病区有个男的被人杀掉了,还把他房里的钱都抢走了?”
“听说了啊。”
曹阅望向窗口,几只水鸟掠过孔雀绿的湖泊水面。她说,“六院里为什么还有动物?”
“动物也分健康的跟有病的吧。”
曹阅扑到窗口上,一只水鸟“咕”地转过头来跟她对视。她笑了。“有翅膀也逃不出去呀。”
路合很久没有生病,都快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感觉了。她发现自己感冒后还挺高兴,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摁鼻涕太不舒服了。而且,她喉咙发炎说不出话来。极有可能她这病是被六院全体病友给诅咒得上的。诅咒——是一种神秘的接触。雪喑说,诅咒比空间建造麻烦得多,这就是当初她为什么没有修这门课的理由。而说得更准确一点,诅咒,其实说到底还是空间建造,但要制造不只一个空间。
rrk说,“比如我要诅咒谁吃饭噎着……”
雪喑说,“吃饭噎着还要用诅咒啊?那未免太高射炮打蚊子了点!你直接在那个人吃饭的时候跑过去吓她一跳不就成了?”
“重点是不能让人知道。”rrk保持着偷偷摸摸的风格。在路合和雪喑七嘴八舌的解释下,她基本上了解这两位姐们儿是干什么的了。她们建造传说中的空中楼阁。“诅咒是阴谋,阴谋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比方说商人□干掉竞争对手这样的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违法的活儿我们不接,这是毕业典礼上宣誓过的。”雪喑看向路合,“对吧?不管毕业多久,誓言是不能违背的。”
路合一瞪眼。雪喑说,哦,忘了你在玩“今天我是哑巴子”这个游戏。路合捏捏嗓子,声音恐怖地蹿了出来,“杨雪,你这个骗子,你敢说这么多年你一件违法的事情都没有干过?”
“嘿,奇怪了,师妹你怎么一副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的样子?”
rrk紧紧抓着桥栏,因为害怕而头晕心慌。这条长长的,长长的索桥,路合说很安全,然而rrk怎么都觉得这桥随时要散架。她望着前方晃动的桥体,心跳越来越快。雪喑还在跟路合争论她是不是守法公民这个问题。“看你在学校里的表现就不像是个安分守已的人。”
“安分守已谁去学当建筑师啊?……那是梦想的躁动,天赋的激情,生命的原始力量。”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激情?”
“看起来不怎么有!师妹。”
“……省省吧,杨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毕业证书还是贿赂考官拿到的……”
“刮目相看啊。你连这事儿都知道?”
“哼。”
rrk在桥中央蹲了下来。她失去了再往前走的勇气。但她很清楚,自己也不会选择回头——因为她们已经走过了索桥的两分之一,再走个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另一座山上了。在这种情况下,rrk只想略作休息。
两座相隔近千米的高山被细细的索桥连接,人必须从上面走过,才能由a峰来到b峰。踏上索桥前,路合跟rrk说,“看哪,传说中的乳罩桥啊。你看这两座山头像不像两个乳妨?这座桥像不像两个罩杯之间的带子?”
rrk说,“没想到这种名字都能流传开来。”
“不,这是师姐灵感泉涌给它取的名字。这座桥正式地被外界称作悬君桥,两座山,一座叫左守,一座叫右守。”
路合上桥前犹豫了一下。恐高症可以克服吗?但她发现这座桥曾经从没使她为难,现在一样很好走。雪喑威胁她要在桥上把她推下去,“靠,乳罩桥,师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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