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饭了。”阿萨辛将饭菜端到床边。准备向中午那样喂他。
“教主吃了吗?”稍微往上撑了点身子。
“吃过了。”阿萨辛回答,“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嗯……已经好多了,不怎么疼了。”提到伤口,阿拉木有一些黯然。他始终想不明白严铁唐为什么要怎么做。
恍惚了一瞬,一口饭菜已经送到嘴边,阿拉木乖巧地张口吃了。阿萨辛看着他细嚼慢咽,觉得阿拉木不仅长得美貌,动作举止也很秀丽。
阿萨辛只喂了几口便不再让他吃,“这两日不宜多吃,也尽量少如厕,实在想要就喊本座。”
“嗯……”阿拉木听了又有些脸红,岔开话题道:“教主,我们如今实在哪里。”今天中午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住的不是石溪村那间客栈。
阿萨辛答道:“我们已经离开石溪村了。伤害你的人,本座也已经替你除掉了。”
“除掉?您杀了严少爷?”阿拉木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日本座找到你,见你满身是血,一时怒火攻心便杀了严正海全家。”阿萨辛平淡地回答。
“什么!”阿拉木听后浑身一震,惊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却因此牵动了伤口,疼得又倒了回去。
“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阿萨辛略有责备地说,他料到阿拉木会有怎么样地反应,但他不希望阿拉木有这样的反应。
“全家……”阿拉木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身体有些发凉。严家上下也有几十口人,因为自己在一夕之间都死了,阿拉木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阿萨辛看着他,语气有些威严:“你觉得本座做的不对?”
阿拉木呐呐道:“严大人对我有恩……”
阿萨辛掰过阿拉木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问:“那本座呢?”
“您的神赐给我的救赎,是给予我新生的人。”阿拉木感到阿萨辛的不悦,愣了愣如是回答。
阿萨辛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放开了他,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道:“严正海教子无妨,况且他虽然救了你,但严家对你并不好,本座杀了他们并不过分。最重要的是,本座不容许有人这样伤害你。”说到最后,威严的语气中还透着温柔。
阿拉木心下震动,看向阿萨辛,不料看到了满眼的怜惜爱护。阿拉木再一次怔住了,刚刚身体发凉的感觉已经不在,心里满满的情绪不知要如何表达,过了好一会儿,他拉住阿萨辛的手,道:“教主,您是阿拉木以后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没有怪您的意思。”
阿萨辛对此很满意,戏谑地重复:“最重要的人?”
“嗯。”阿拉木难得没有脸红,而是很认真地肯定道。
“哈哈哈。”阿萨辛大笑一声,轻轻拍了拍阿拉木得头,“本座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话的。”
阿拉木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严正海的,但事已至此,他无法挽回什么。看到阿萨辛笑,他也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过了几天,阿拉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这些日子一直是阿萨辛给他换外敷的药。还不能走动的时候,如厕也要阿萨辛帮忙。从来没有与别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每次他都窘迫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再两天后,阿萨辛带着阿拉木和云沿汉水北上,往郢州、襄州而去,一路上继续传教。(注一)
一日在路上,阿萨辛与阿拉木同坐在马车内。阿拉木拿着本书在看,看着看着便出了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声。
“看的什么书,这么出神?”坐在对面的阿萨辛随意问道。
阿拉木回神,拿过去给阿萨辛看,“庚子山的诗集,就是前两天在集市上买的。”前几日路过一个集市,阿拉木买了不少书,以前施浪诏王宫里的那些藏书,不曾有机会带出来,怕是已经付之一炬了。
阿萨辛看了一眼,是庚信的《梅花》,写到:当年腊月半,已觉梅花阑。不信今春晚,俱来雪里看。树动悬冰落,枝高出手寒。早知觅不见,真悔著衣单。(注二)
阿萨辛问道:“你喜欢梅花?”
阿拉木点头,“嗯,我娘亲喜欢梅花。那时候王宫里种了一园子的红梅。”说着又开始出神。自遇到阿萨辛之后,他已经快要忘记以前的事了。今日看到这首咏梅的诗,便又勾起了过往的回忆。
阿萨辛把他拉到自己身边,道:“给本座讲讲你娘亲吧,之前只听你断断续续提了一些。”这些日子阿萨辛总是时不时对阿拉木有类似亲密的举动。阿拉木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渐渐也就习惯了,并且很喜欢这种感觉。
阿拉木乖顺地半靠在阿萨辛身上,讲到:“娘亲本不是施浪诏的人,她是汉族女子。我外公家本是西京的书香之家,与太平公主一党有所联系。后来太平公主被当今皇帝所除,外公害怕受到牵连,便带着全家人往巴蜀一带逃去……后来娘亲遇到了父王,父王很喜欢娘亲。有一次父王带着娘亲外出打猎,结果遇到唐朝的军队,娘亲为了救父王,替他挡了一箭,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再后来,娘亲在我十岁那年病逝了……娘亲的陵寝也被唐军毁了。”(注三)
阿拉木说着说着便难过起来,若说他现在有什么遗憾,就是离开施浪诏之前没能去李云意的灵前道别。阿萨辛伸手搂过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的娘亲一定在神的国度看着你。她不放心你,所以将你带到本座的身边。”
“我也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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