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后的爱德拉惊恐地发现自己腿软了。
当她还在未来时,不是没见过长辈们之间腻腻歪歪,但还真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直面过如此——激烈的……“情感交流”。
当事人双方还是尚与她不熟的爆炸疯子和北方恶犬。
——老子不过是完成了除冰任务回去交差而已啊啊啊为什么会在必经之路上碰上这档子事儿!!!
拼着最后一股劲,爱德拉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蹑手蹑脚地向着她来的方向迈步,却不小心绊了个踉跄。
“爱尔罗伊?你没事吧?”
爱德拉所来的走廊远处传来了法尔曼焦急的呼喊和快速的奔跑声。
完!蛋!!了!!!
囧到无法开口阻止法尔曼,爱德拉只好任凭他一个没刹住车,瞥到了另一条过道。
“迈……迈尔斯少校!还有金布利!你们……你们……”法尔曼的舌头也打结了,对爱德拉怪异的言行恍然大悟。
迈尔斯的大衣扣子已经全解开了,裤子似乎也不是那么整齐;此时他正一脸严肃却手忙脚乱地试图把裤子的两襟拢到一起。金布利的帽子早不知道去哪儿了,围巾在脚下缠成一团,原本整洁到神经质的白风衣皱巴巴地堆在他臂弯处,里面的三件套完全敞开,从苍白的肩膀到紧|致的腹肌全部暴露在外;他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状态中完全脱离,颧骨挂着殷红,眼神迷离中逐渐生出纠结……
变态居然也是会害羞的。
“在这……这种地方……你们刚刚吓到小孩子了啊啊啊!”
法尔曼鼓足勇气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被吓坏的孩子”已经连滚带爬地溜了。
法尔曼中尉,自求多福。
……
经过一夜混乱发梦后的第二天。
“爱尔罗伊·伊姆斯-麦斯?”
迈尔斯低沉严酷的声音在她背后突然响起。
“吱!”爱德拉全身绷紧。
看着爱德拉一反常态的紧张反应,爱德华和阿尔也紧张起来。迈尔斯见状急忙解释:“别紧张,我只是有点话要单独跟他说。”
人在屋檐下,爱德拉只能乖乖地跟着走。
迈尔斯领着她来到到处溜达,她走在后面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你昨天看到了什么?”
“什、什么都没有!”
“其实我没打算怎样,毕竟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
“啊呵……”所以可以放人了吗?
过了好久,她才突然听他闷闷地说道:
“会觉得恶心吗?两个男人在一起什么的。”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呢?”
迈尔斯因为爱德拉的反问而停住。
“……毕竟都是男人。”
爱德拉继续道:“性别很重要吗?那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跟什么人在一起,自己的想法不是更重要吗?”
“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啊?”爱德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意识到迈尔斯应该是在说他跟金布利的事。
怪不得这俩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原来早就埋下伏笔了嘛?没来怎么没人提过这一茬!
“我还是军校生时,在一次聚会上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已经是国家炼金术师了,却接受了还是个一文不名的毛头小子的我……可是后来,我们却总是有各种不合。”
爱德拉可以感受到迈尔斯声音中泄露的怀念意味。
“我是个生产线上下来的统一水平的军人;而他,说实在的,是个游离于人世之外的神经质洁癖疯子。
“单凭他是国家炼金术师这一点,我家里人就都不喜欢他,但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很多年以前就确定关系了。可是没过多久,伊修巴尔内|战爆发,我们彻底决裂。说起来够讽刺,我能从军队肃清中存活,他的身份和战争功绩却也功不可没。
“我是踩着我同胞的尸体才得以存活的人,他是享受着踩着别人尸体的感觉的人;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依然……深爱着他。
“他残忍、疯狂、偏执……每一点放到任何一个别的人身上都足以让人恨之入骨;可我却无法停止爱他。
“所以,无法面对自己的我,逃走了。”
迈尔斯突然转身面对爱德拉:
“虽然昨天那场面挺尴尬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打断我们,或许我们就还会像很多年前那样,草草掩盖矛盾,放任隔膜生长,最后彻底决裂。是你让我们都冷静下来了。”
“那……”爱德拉咽了咽唾沫,“那你们……和好了吗?”
“尚未。”迈尔斯难得地放缓了表情,“不过前路不再一片漆黑了。”
“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呢?”
“首先,你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既不是军人又不是国家炼金术师;其次,我看的出来,”迈尔斯墨镜上闪过一道光,“你是这里除我以外唯一一个既了解佐尔夫本性,又对他没有敌意,还不会利用他的人。对‘自我见解’坚持到偏执,却又没变成疯子的人,非常难得。
“最后一点,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然后当天,“利用金布利”的人就死了。
雷文中将对奥莉薇尔的x骚扰行为算是给他自己的死亡压上了最后的砝码,被融进城墙的建筑材料也算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把这么一个腐朽的老头子筑进城墙?不会导致局部强度不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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