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囊浸着百毒不侵的灵药,你当这世上谁都配的出来么?若非你重视这两人,我何至费这样的心思。”
“可你却是已恨了我了。”
之后出发赶路,夏侯昭却是带了两个精壮的汉子随行,也不知他是许了什么好言好物,能教得那两人唯他马首是瞻,可怜两人未曾随着他们行上半日便被夏侯昭化成了浓红。
晚间歇在密林,沈琼华将火堆燃得离着夏侯昭一行人远了些,小心着自怀中摸了那白玉簪子出来要温言细看。
温言拿着那簪子凑近火光瞧了瞧,见簪头白玉中竟是嵌着一朵兰。雪兰化入玉中,不仔细去瞧,果真看不出其中玄妙。
“秋梧山庄的徽记?”
沈琼华点了点头,一指点在那雪兰处,小声道,“我们今早出发途经一处燃着木樨香的小阁,我好奇心起,想着瞧瞧那玉簪子,一看却是瞧见了若隐若现的一朵莲瓣红兰。”
墨发白玉簪,沾染袅袅木樨香,蓦然回首,发间绽开一抹惊艳的红。
温言将那簪子复又放回沈琼华掌心,“钟景云倒是个有趣的人。”
沈琼华叹了一口气,“阿言,怎么我感觉此行前去,我们仍会无功而返?”
温言将人揽进怀里亲了亲额角,“你随了我,倒是常常叹气了。”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先前我一人飘荡江湖,叹的气更多,还会时时生气,”沈琼华额头顶顶温言肩窝,“和你说正经事呢。”
“嗯,”温言眼中覆着笑意,经由火光浸映更添暖意浓浓,“你说说,怎么会无功而返?”
“绢纱上记,钟景云将还魂留在南海楚澜了,可那里没有还魂珠半分影子。我想着,还魂珠许是教钟景云留在归途中的一处了,是山庄里的人未见着还魂而误会了钟景云将其留在了楚澜。”
温言点着头,略一思索,“也可能是庄中人不愿还魂现世而故意冤枉了楚澜宫。”
“所以还魂珠还是有可能在秋梧山庄中的?”
“对,然而也只是有可能。若真如你所说……”
沈琼华急急去捂了温言的唇口,“没没没,我胡乱说的,说不中的。”
温言拉下他的手,在掌心处亲了亲,“期望此去成行,救得先生,许他瞧瞧我心所慕。”
沈琼华捏紧了手中的白玉簪子,倾身拱进温言怀里,跟着喃喃一句,“期望此去成行。”
行了一日,终是在晨晓苍苍的时分抵达了景山地界。
东嘉州地势复杂难辨,却又生了好山好水引得游人前来,故而当地便有了引路人一职。
十数个引路人蜂拥而至温言等人歇息的茶馆,七嘴八舌地推崇自己是最为熟识此间山水的人,却在听了这几人要前往景山而倏地散去了。
四人轮番加价也没能招徕一个引路人。最终是一个青年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压着声音道,“公子,东嘉州钟灵毓秀,处处是好景,正值初夏时节,草色花香,深林清流无一不令人心旷神怡,这景致,几位公子不待上十天半月的都看不过来,如此便不要去那景山了吧。”
夏侯昭阴着眸色,上前一步拽紧了那人的领口,“若我偏要去呢?”
那人战战兢兢,却仍是不肯松口,“去不得去不得,景山荒得不成样子,没什么好看的。”
“它繁盛也好,荒芜也罢,我都要去!你来引路,不然我放毒杀了你!”
青年人闻言更是惊慌,战战地小声道,“不行不行,去不得,那山上有吃人的妖怪!”
沈琼华一惊,很快又疑惑道,“怎么一路行来却没听到这般言论?”
青年引路人颤着声音回道,“东嘉州的景色能招人来,我们从中赚些银钱贴补家里,若是这消息走漏出去了,那不是生生断了一条财路吗?东嘉州又不止一座山,我们与客人说景山荒芜,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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