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吧。”费伊将吉米煮好的东西盛在碗里递给米迦勒,“你放轻松些。”
米迦勒低头看了看手表,继续保持焦虑不安的神情:“可是天就快黑了。”
费伊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紧抿着的嘴唇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慌乱,她调头问吉米:“还是联系不上?”
吉米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说过通讯器只能保持一个小时……”他敲击着键盘上的按钮,似乎希望能出现什么奇迹——比如路西法找到了便携式的发电装置之类——不过大概仍然需要他的帮助才能使用……吉米的脑中开始出现一些古里古怪的想法,思绪散开了去,最终他用力甩了甩头,拍板说,“如果半个小时后他仍然没有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过了二十分钟,米迦勒陷入了坐立难安的状态。他返回运输车里,将属于他的枪全部装备好,仔细地装填上子弹。奥维森太太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在他下车时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比奥维森太太高了一大截,老妇人要踮起脚很努力才能这么做。
“夫人?”米迦勒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需要冷静下来,孩子。”老妇人严肃地说,“你太紧张了。”
米迦勒抿了一下嘴唇。
“他会回来的,孩子。这里有这么多人等着他。”老妇人继续说道,“他会回来的。”她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慢慢悠悠地爬回运输车内。
米迦勒有些茫然地看着老妇人以缓慢的动作拉上车门后,便带着枪向吉米他们的方向走去。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了费伊如释重负的尖叫,和温弗里兄弟的欢呼。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绷紧,他加快脚步跑了过去,那个仍旧是整洁的黑发黑衣的青年正将几大箱的药品交给费伊,然后转向他,向他挥了挥手,然后慢慢向他走来。
米迦勒甩开肩上的枪,狂奔过去一把抱住了路西法。
路西法有些错愕地回抱住他,然后极其敏感地发现了他异常苍白的脸色。路西法加大了拥抱的力量,柔和地问道:“怎么了?”
“……吓死我了。”米迦勒闷闷地回答。
自从那震惊了在场的众人的一抱之后,路西法和米迦勒的关系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本来路西法以为这肯定能拉近他们的距离,没想到反倒变得疏离起来——因为米迦勒开始有意无意地躲他了。
事实上,米迦勒的确是被自己吓到了。
轮到他值班的夜里,他爬到装甲车顶上,扛着枪一动不动地抬头看星星,假装自己是一件可以取一个叫做《枪,星星,男人》这样具有艺术色彩的名字的现实主义雕塑。
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担心路西法出什么事儿。
为什么这么担心路西法?
——因为他是老板。
真的只是这样吗?
——好像不是。
你完了。
——是的,牧师会杀了我的。
当他脑内完成了如上的自问自答之后,米迦勒让自己倒在了装甲车顶上。(但他仍然很有公德心地保持了很轻的动作,防止惊醒睡眠浅的人。)
一片静谧中,有人轻轻敲了敲装甲车的车门。
米迦勒从车顶探出头去,路西法退后了几步,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怎么上去了,下来吧。”
米迦勒从另一边轻松地一跃而下,落到地上。
路西法绕过车头走到他面前,忽然将手伸向他,害得米迦勒猛退了几步,后背撞在了车门上。
路西法慢慢收回手,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头发是不是变长了?”
米迦勒抬手摸了摸垂到肩膀的发梢,表情显得很痛苦,嘟哝道:“……不是吧,又长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米迦勒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还没睡?”
“有事找你啊。”路西法理所当然地回答。
“唔……”米迦勒点点头,“什么事?”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路西法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米迦勒。”
“什么事?”
“那天我回来迟了,你很担心?”
“……”
“为什么担心?”
“……”完了,难道是他脑内的对话要重演一遍。米迦勒有些窘迫地想。
“你——”路西法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的嘴唇被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他的目光渐渐聚集在米迦勒通红的脸上,简直就快抑制不住嘴角越来越明显的笑容了。
米迦勒想后退几步,却发现自己靠在装甲车门上,退无可退:“那个,我只是……”他慌乱地四处乱瞟,碧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比没有云层遮蔽的夜空中的星星更加明亮。
他怎么就亲上去了?
他怎么就真的亲上去了?!
米迦勒在心里大声质问自己。
“只是什么?”路西法恶作剧地问道。
米迦勒绝望地试图躲开路西法漆黑的,充满洞察力的眼睛,却发现无论怎么躲,他都能感到对方热切地注视着他的目光。
路西法将双手搭住他的肩膀,顺势将米迦勒按在车门上,吻住了他柔软的嘴唇。他感到对方紧绷的神经因为自己的吻正慢慢放松下来。路西法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舌尖,在得到细微的回应后将舌头伸入对方的口腔内,温柔地交缠相吻。米迦勒慢慢搂住了他,他搭在米迦勒肩膀上的手顺着他绷直的脊背滑到他的腰间,探进了他的衣服内。
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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