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岫本来只想缩在一边看热闹,谁知自己这边的人不争气,屡屡落于下风。后来对手那边有人出言不逊,在这帮小少爷的哀求下云出岫只好亲自上场,以一人之力将对手五人全部扫地出门。
惊才绝艳的云家少爷不仅轰动全场,还赢得了花魁的青睐。本来他只是想听完花魁的一曲之后便告辞离开,谁知未经人事的少年不知青楼女子们的香房之中的美酒还另有玄机。
事毕之后,云家少爷彬彬有礼地向花魁道谢告辞,然而在回到自己房间的第一时间,他便毫无顾虑地吐了出来。并不是花魁不够美,也不是没有得到快感。只是心灵上的崩溃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掉入沼泽的人,正一点点地被泥泞吞没。
然而这些还只是云出岫面对的第一重难关,他不但是御前侍郎,还是镇冥军统领。
除了身为文官的事务,他还得做和风行一样的事。风行要学会领导三军,云出岫不必,他的部队要小得多,却丝毫不比祁山营轻松。
他首先得管好那千余人的术士军。这些人过去都是炎帝跟前的御用术士,个个眼睛长头顶,傲到天上去了。经历过祁山一战的人自然对还是个少年郎的云出岫心服口服,但其他人则根本不买他的帐。
这些人自命清高,但骨子里却也祁山营的士兵没有两样。只要在法术造诣上能令他们臣服,拿下这支人数稀少的特殊军队也不在话下。
于是云出岫开始做他以往最不喜欢做的事:出风头。花样越多越好,形式越千奇百怪越好,要是还能令人热泪盈眶那就更不错了。
所以云出岫又变成了个戏子,用花里胡哨的架子去唬他的手下。有些唬不住的还得亲自去和他们比试,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痛哭流涕,他们自然就乖乖的了。
其次,他要负责选拔新人,并安排术士书院的教学任务。培养术士是一件繁复而沉重的事,虽然他本人并不会涉及到其中的每一步,但他身为统领,他得为所有人树立希望与目标。所幸的是由于术士人数本就稀少,所以至少还是万众一心,没搞个什么内部分裂给他平添烦恼。
如同风行要成为所有士兵心目中的英雄一样,云出岫也要成为所有术士的偶像。家世、才能、相貌,他也有他的资本,只要他肯放下清高出风头,他这个偶像会比风行那个英雄做得容易得多。
云出岫放下了他的清高,但他放下时的艰难却没有任何人看见。
这是对他自己的灵魂的挑战,与风行不同,他的身边没有任何盟友。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了必然是孤身一人,风行这个盟友到目前为止对他根本毫无用处。
其实连云家也是他的潜在敌人。云启然的强势手段令他从根本上反感,他庆幸自己不用住在云家本宅,但他能去的地方却也十分有限。
以前他住在郦山行宫,领了官职之后不能住这么远,就只有住到镇冥军的军营。偶尔炎帝会因留他下来相谈而让他住在宫里,久而久之,皇帝寝宫的东偏殿便成了他的另一个容身之处。他还会直接里,或与诗社的少爷们一起出游和逛勾栏院。他仍然是一朵飘来飘去的云,但这朵云的脖子上多了根线,线的那一头被牢牢地拽着,只要他想飞远一点,或是飞错了地方,拽着线的手便会将线拉紧,让他不得呼吸。
风行与云出岫,两个少年便这样开始了他们迥异的人生。即使血液已融汇到了一起,但他们之间却完全没有交集。一个远在千里之外,汉阳向北数千里的祁山营,血溅沙场,快意人生,一个近在帝都之内,三千浮华红尘中,长袖善舞,歌尽fēng_liú。
云出岫偶尔会暗地里派出自己的亲信给风行带去必需之物和关键书信,风行也想给他写信,虽然不善言辞,也毫无文采可言,但好歹能向好友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意。只是云出岫的使者从来都只告诉他一句话:云大人让你除紧要关头以外不要给他写信,有事捎口信方可。而且给风行的书信云出岫向来都用左手写,而这世上怕也只有风行一人知道云出岫的左手也能写字。书信看完之后当场焚烧,连灰烬也不曾留下。而那人也更是不可能给他任何留作记念的物件,除了那些都快被他翻烂了的兵书典籍。
日日年年,岁月流转。汉阳一别之后,七个春秋悄然而逝。祁山的少年将军变成了能够坐镇一方的大将,而汉阳的清逸公子则成为了名动帝都的fēng_liú才子。
在第七个春季来临之时,汉阳的云出岫终于收到了来自风行的第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然而正是这八个字,却掀起了一场成就了西炎史上最年轻的国师和最勇猛的名将,并被载入西炎史册的战役。
魍罗重现祁山,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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